“你以為我除了贖罪以外改了什麼嗎？到現在……聽到你和那些女人的事，巴不得她們早點死。”????“我是這樣想的。”
“就算這樣，還想把我帶回去？”
“不是該很清楚嗎？”
“這麼多年即便被討厭，我還是天天想辦法知道你在做什麼，有沒有喜歡的人……知道你過的不好，沒有女人喜歡，暗地裡高興……”
“……”
我已經很努力編造出言語，想重新被討厭。
但為什麼一點用也沒有？
“……”
明先生麵對就算能看見也不可能跨過的線，選擇放棄左手。就那麼一聲不吭的過來。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他滾。’
女神的語氣已經冷到極點。
‘說那麼多屁話。’
‘最簡單的辦法，你現在的身體擁有我的魔力，捅穿他的肚子就行了。做得到就做，做不到……我親自來。’
“……”
明先生也隻已經到龍椅下的台階，隻差幾步就能到我麵前。
“大概是11年前。”
“你選擇看一眼之後跑了，現在差不多又變成類似的選擇題。”
“相信我還是相信女神？站哪一邊。想清楚了。”
“……”
相信誰……很久以前就有定論。隻是缺乏做的勇氣，過於懦弱，很醜陋。
凝視那雙眼睛。
隻要開口，選擇相信明先生……把所有問題都交給他。我就能輕輕鬆鬆的什麼也不用做。畢竟有任何後果都該由做出選擇的人承受。
正如十一年前，我選擇逃跑……那就該是我贖罪。一輩子都困在心理陰影裡。
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害怕做選擇。
打工的同事問，你喜歡烤魚還是自主烤肉？我隻會說，都喜歡。害怕因為我說了喜歡某種而掃朋友興。算是標準的討好型人格嗎？
隻要我做出不符合女神期待的動作，身體就會自然而然承受深入骨髓的疼痛，如同神經被拉扯著……用來彈奏曲子。
“明先生，我當然……站在您那邊。永遠都是。”
“噗呲。”
我也不相信女神。
隻要我聽話就會不計前嫌嗎？雖說不知道被她稱作‘載體’的我到底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但我也許在固定的時間之後會成為女神的一部分，用來對付明先生。
如果是那樣的話……手該捅的地方，是我自己。
我死了就好。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現在看見的，得到的都隻是額外的走馬燈。我能做的隻有這……希望不會成為讓明先生更困擾的麻煩。
“請您殺掉……女神。她就在……旁邊。”
我感覺不到疼痛。比起不屬於我的肉體帶來的生理上的感受……隻有心，在升起悔意。不該想著贖罪的。我本來就該很清楚……明先生是怎樣的性格。原諒我說不定隻是時間問題。
果然，和我挨著的人都會變得不幸。家庭是這樣，在學校也是這樣。
我能控製這具身體，雖然隻是短暫的控製權……身體受了傷魔力會自動消耗來修複，那傷的越重女神拿到這具身體就會越弱。
‘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啊啊啊！’
‘都去死好了！！！’
一定是戳到女神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麵，所以才會這麼暴跳如雷。那證明我做對了。
我還想多說一句，可惜身體已經被拿走了。
要是能說出口的話……不是因為贖罪才想給第一次。折千紙鶴寫‘想做新娘’的時候，我就把新娘要做什麼都調查清楚了。嗯，那時候就知道上床的事。那時候也偷偷窺視過……明明沒有現在這樣可怕的尺碼。可我，就是從那時開始就已經做好因為明先生變成女人的準備。也幸好，到最後還能把這交出去。沒想變成贖罪，隻是普通的……因為喜歡結合在一起什麼的。這才是，最想要的願望。
2月9日。
晚。
“師父。我不管您喜歡小的還是大的。但是……要我來幫忙收女人，還是皮鼓比我大的女人。有沒有想過人家也會生氣呢？”
“蘇緹婭共和國到底哪裡不適合常居了！”
“要小山坡有狼女，要比燒氣的有蠍女！要是福瑞控有貓女！要是喜歡大的……我、我不夠好嗎？！我還可以變成她們說的黑皮！還是精靈！就算師父想24小時候不重樣的色色也支持！而且我還不會告密！”
“……”
蘇明早在來找女神之前就已經讓派蒙他們下去找緹婭說過來幫忙的事。
萬幸。
趕在自己很虛，女神無能狂怒之時來了。
緹婭真的不弱。至少在薑夢瑩選擇破壞載體……隻留給女神一具勉強能用的身體之後能贏。何況來的不止是緹婭。夏夜也在。她啥時候來的蘇緹婭共和國？
“大哥哥，忘了？緹婭姐姐說通訊基建，做不好。”
“現在大哥哥在這邊，有5g網絡喔？就是暫時還不知道該怎樣鏈接到雪國。”
“……”
有她在，也沒用。女神徹底消散後，留下的除了到處是洞的漂浮陸地，薑夢瑩的身體又成了那種虛幻的模樣……
“嗯，她的身體充斥大量亂亂的能量。”
“小夜沒辦法在很短的時間解析。也沒有辦法幫她控製。除非，完全被小夜吃掉……成為小夜的一部分。”
也許女神口中的怪物，夏柚會有辦法。但仔細想想，女神不也是想吃掉薑夢瑩的‘靈魂’。根本不在乎她能不能活。
“你和師父在說什麼？什麼沒法控製……這大皮鼓女人不是活下來嗎？”
“……”
聲音越來越遠。大概是緹婭也終於覺察到情況沒那麼簡單，收起吃醋的狀態。
2月9日。
深夜。
蘇明還是呆在漂浮陸地。
想見的夏柚也來了。
“蘿莉控哥哥，一直喊……要舔小柚的腳。就來了。”
她可能在哪學了新的說話方式，平靜的站在蘇明眼前。
“唔，聞到討厭的氣味。大哥哥遇見那個……討厭的老女人了嗎？”
“它是有好多腳的蜘蛛喔~住在離這裡很遠很遠的地方。出來活動的子嗣被殺掉……會很生氣。不過沒有關係，大哥哥隻要一直喜歡蘿莉，隻要不是大哥哥在奇怪的地方，聞不到。我就會幫忙。幫忙，就要和約定的一樣摸小柚的肚子喔？”
“……”
如果死的女神隻是她微不足道的分身，本體離雪國很遠。再等幾十年，再來……沒任何恐懼。
如果隻是摸摸肚子就能得到一個實力摸不透，比自己強很多的戰力。會做的。
問題在於，眼前半透明狀態，隨時都會消失的薑夢瑩。
“……”
夏柚晃了晃腦袋。
“她，已經死了。”
“喜歡大哥哥的女人都好奇怪，能自己把自己變成這樣……看著就好痛。”
“……”
2月10日。
淩晨。
薑夢瑩終於醒了。與此同時，那身體似乎也更加凝實。
“明先生……我怎麼……”
她爬起來，伸手‘哐當’碰倒椅子。身體是存在的，但不是她的……是夏夜臨時根據緹婭擁有魔力的身體做的仿生體。勉強能用。
“女神……”
她又四處張望。
“已經解決了。”
“……”
薑夢瑩有些恍然的坐起來。攤開手，凝望。
“不是我的手……”
當然，臨時做的仿生人不可能有多精細。隻能說是個人形。能承載混亂的魔力已經算不錯的作業了。
2月10日。
淩晨兩點。
“原來是這樣。明先生的妻子……精靈來過。”
“她第一句就是，這女人皮鼓太過分了。”
“……”
薑夢瑩低下頭，不自覺往床裡邊坐了坐，似乎想隱藏皮鼓……但說實話，現在的人形沒多大。
“你的願望要改嗎？”
“誒？”
“想看我穿西裝的願望。雖說現在也穿著。”
蘇明換了乾淨西裝。而且是諾艾莉亞帶來的尺碼很合身，以前專門定製的。
“……”
“比如說想約會，想聽點我的真實想法，想做愛。”
“啊……”
可能沒想過蘇明會說的這麼直白，她的雙頰稍稍染紅。
“畢竟我也沒那麼大把握，萬一沒法回去，這就真的是最後一夜。彆顧及其他的，隻管最想要的。也不一定是一個願望。”
“女神……真的死了嗎？她說過，她有另外的本體。”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算了，我直接來吧。”
“？”
蘇明想了很多。
妹妹為什麼會在自己來這之前突然問起初戀的事？
一般而言她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提起，說不定……見到過薑夢瑩，或者聽到過與她有關的事。
說都說沒法治療，但也許根本就不用治療。
一半的幾率。
“這臨時做的身體……嘴唇不夠軟。”
“……”
薑夢瑩臉紅透了，張著嘴沒能發出聲音。
“如果這就是最後一晚，你還是要抱著那種贖罪的心態度過？要去想一些掃興的事？”
“……”
她似乎終於回過神了。
望著蘇明，緘默好久才開口。
“那……被喜歡的結合，可、可以嗎？”
那是一種非常小心翼翼，說完立馬不敢直視蘇明眼睛的表情。
“可以。”
她這具臨時的身體真的不漂亮。皮鼓沒那麼彈，胸也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平板。
而且學曆完全沒有水分。
甚至剛才說的臉紅之類的，都隻是蘇明通過她的語氣和推斷的。
【1010】
進度滿了。也就是說，明天一早……任務就會完成。真相要麼是打一個電話給小悠之後知道，要麼去親自找到她的殘骸。
“我、我還有想說的……”
她雙手推住蘇明的肚子。
“什麼？”
“在那件事之前……折千紙鶴之前，就想做新娘。是在知道新娘要做什麼……才寫的。”
“早知道了。男人對珍藏的瑟情物上次看到第幾頁還是有記憶的。畢竟看過的再看一遍肯定會覺得奇怪。所以我不是也說了就當培養青梅竹馬了？你說的沒錯，我可沒那麼單純要給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女孩免費投喂。”
“那、那也沒有對我做什麼……初中之後，一起洗澡也不願意。”
“糾正一下，小學要一起洗澡我也拒絕了。頓頓飽和一頓飽我分得清。”
“……”
誤會的事擱置之後，剩下的似乎都是些溫暖的回憶。的確有過當青梅竹馬培養的念頭……但那時候也隻是一閃而逝。更多的是在累了之後，有個幼稚的家夥能說說笑笑緩解陰鬱。
當成妹妹。
“現在……不是妹妹了吧？”
“嗯。”
“……”
她可能挺想聽的。但蘇明不想把這營造成生死離彆的氣氛。
“哥哥，我一點也不害怕。”
“說了彆這樣叫。”
“我做對選擇了吧？沒有害怕……站出來了。”
“你覺得有誰會稱讚一個在幾秒鐘之內把自己腸子捅出來的怪人？”
“……可是。”
她往蘇明懷裡靠了靠，“我就是能感覺得到……有一點點被喜歡。那個……明明是這種身體，反而更多了。”
“你稱過？”
“感覺得到。”
“……”
“但是，要是我死掉……這種贖罪。”
“我會給你立碑。遵守承諾來說說我過的生活。”
“還是不要了。”
她彆過臉，“現在就滿足了。死了也能開開心心的往生……我這樣的人都能開開心心的，哥哥也一樣。”
“……”
“謝謝……還有，對不起。”
“哥哥這樣的人，肯定會難受……但是，我真的，很滿足。一點也不害怕……說不定孟婆湯都會多喝兩碗。然後再重新變成青梅竹馬。小時候就是，身邊隻有哥哥……”
“哥哥，說到做到。要是再遇到又黑又瘦的小女孩……重新相信一次，她肯定不會那麼懦弱，肯定會站出來。”
“……”
蘇明什麼也沒說。隻是等著。
太陽出來的一瞬間，她鼻子都是歪的臉……被照耀橘色。帶著平和的笑，沒有一絲懼意。
【任務完成】
畫麵也終於在這時定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