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響起,男人頭也不抬的說道:“進。”
話音剛落,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便走了進來,笑著搓了搓手:“楓哥,您找我?”
“嗯,”顏楓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淡:“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會單獨叫你來辦公室,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男人聞言,麵色一滯,額間現出幾滴冷汗,但還是故意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問道:“楓哥,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顏楓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緩緩走到他麵前,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冷硬:
“老莊,你在公司也乾了這麼多年了,見多識廣,難道還不知道在我手底下犯了錯的員工出去會是什麼下場嗎?”
他再次走近,手掌也放在了對方肩上:
“念在你跟了我那麼多年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莊。”
“親口把你所做的事從頭到尾複述一遍,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講完之後,離開公司,要是運氣好你還能憑借著履曆重新找份工作……”
放在肩上的手掌加重了些許力道,一向性子溫和的男人此刻卻陰毒的可怕,正一字一句的說道:
“否則整個北方,都不會有你能待的地方。”
“夠了!”
愧疚和惱怒彼此融合,化為懸崖邊上的憤恨,老莊直接起身,氣呼呼的看著男人,毫不顧忌的罵道:
“顏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臭打工的,讓你坐辦公室乾活,真以為自己就是公司總裁了?”
他抱起雙肩,冷哼一聲,趾高氣昂道:“實話告訴你,上次競標的報價就是老子告訴趙氏的,你能拿我怎樣!?”
顏楓麵色依舊平和,甚至語氣也舒緩了些:
“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沒有!老子告訴你,他們一分錢都沒給我!”老莊咬著牙,眼神中帶著強烈的嫉妒:
“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整天把我使喚來使喚去的,屁都不是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男人不顧形象的罵著,而顏楓就站在一旁靜靜聽他狗叫,隨後展顏一笑,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一本厚重的字典,笑嗬嗬問道:
“老莊,眼熟嗎?這本字典從我進了辦公室之後就放在這了,但卻從來都沒翻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老莊啐了一口,接著罵道:“我他媽管你有什麼用,反正老子今天也不打算乾了,留著給你墊骨灰盒吧!”
他罵罵咧咧的走向辦公室門口,剛握住門把手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頓時有些慌亂,一股不祥的預感也隨之湧上心頭。
他連忙轉身,卻連人都沒看到便被顏楓自身後一腳踹到了小腿上方,隻聽咕咚一聲,那肥碩的身形便單膝跪了下去。
“臥槽好疼……顏楓!你他媽是不是真瘋了!?”
老莊疼的齜牙咧嘴,卻被肥胖的身軀限製,沒法回頭還擊,甚至連起身都是個問題。
砰!
又是一腳,這一次從後方踹在了他的另一條小腿上,咚的一聲,方才還單膝跪地的姿勢瞬間成了雙膝求饒,連帶起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老莊啊老莊,跟了我這麼久你也還是不懂,”顏楓語氣平淡,接著說道:
“剛剛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嗎?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顏楓……你他媽……就是個瘋子……老子……老子要報警!老子要報警讓警察來抓你!”
聞言,顏楓並沒有表現出恐懼的情緒,反而依舊維持著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反問道:
“報警?嗬嗬,老莊,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與其和警察說你在沒有監控的辦公室裡受了傷,更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解釋你賬戶上多出來的幾十萬吧?”
“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次,他臉上終於現出了些許憤怒,但也隻是一瞬,便重回平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聽到此話的老莊卻不淡定了,臉色霎時間白了幾分,咽了口唾沫,強忍著劇痛扭頭討好道:
“嗬,嗬嗬……楓哥,楓哥,其實剛剛我隻是和您開了個玩笑,咱公司的人誰不知道楓哥您就是正兒八經的大老板呢?您說是吧?”
誰料,顏楓卻撇了撇嘴,想起外麵那個估計現在還在睡覺的懶蟲,很是自然的說道:“我可不是什麼老板,這老板愛誰當誰當!”
“是是是,愛誰當誰當,楓哥誌向遠大,肯定不止在咱們這麼一個小公司發展……”
老莊還在不停討好著,見身後的男人沒有繼續動手的跡象了,方才嘗試著問道:“那個,楓哥,您看您折騰了這麼半天也累了,要不要喝口水歇一歇?我去給您倒一杯……”
“好啊!”
出乎意料的,顏楓竟真的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下來,老莊見此情形頓時喜出望外,可還沒等他高興太久,便聽男人繼續講道:
“不過你都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和我開的一個玩笑,那既然你這麼愛開玩笑,我也和你開一個吧!”
說罷,男人將手上的那本字典緩緩放到了老莊頭頂,接著翻開,竟從它被掏空的一部分裡拿出一把精致的小號鐵錘!
顏楓的嘴角現出一抹淡笑,緩緩說道:
“知道以前,審訊時是怎麼對待嘴硬的犯人的嗎?”
“既不能留下證據,也不能動手太輕,就像現在這樣,隻有我們兩個人,把字典放在犯人的頭上,然後拿起錘子……”
“用力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