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了一眼顏楓那流著淚水的眼角,咬了咬牙。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失去……
…………
第二天。
計劃被打斷,但事實帶來的衝擊過於強大,顏楓直到回到傑克的家都未曾緩和過來,隻是木訥的看著對方,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意。
而他身旁的陳夕則二話不說,為其鞠了一躬。
“您這是做什麼!?”傑克連忙上前攙扶,口中疑惑道:“陸先生對我很好,陳小姐,無論你們需要什麼都隻要和我說一聲就可以的,完全不用這樣。”
可陳夕卻隻是搖了搖頭,用那並不流利的英語單詞拚湊道:
“我很抱歉,傑克,我那樣對你,之前,為你和你的家人帶來了麻煩,我很抱歉。”
聽了這話,傑克也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莞爾一笑,接著道:“看來陳小姐您果真和陸先生說的一樣……沒關係的,我早就接到過指示……”
他說著,看了眼周圍,接著笑了笑,道:“現在已經很晚了,要是你們兩位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家來接住一晚,啊不不,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的,我媽媽剛好收拾了樓上的兩個空房間……”
“不用了,”陳夕攙扶著失魂落魄的顏楓,麵不改色道:“我們隻要一間房就足夠了。”
傑克愣了一下,接著立馬會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對不起……陳小姐,是我沒考慮到……那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拿被子……”
“嗯……”陳夕點點頭,語氣有些莫名的沉重:
“麻煩了。”
…………
夜半。
哭後的人總是疲累的,顏楓也是一樣,在男人逐漸步入夢鄉之後,陳夕便下了床,獨自看向窗外的月亮。
一如既往……
少女抬頭,片片冷光追逐著她的麵容,將那五官中夾雜著的痛苦映照的淋漓儘致。
月亮一直都在,哪怕她已用儘全力吹來了風,請來了雲,遮擋了那個女人的片刻風華,可卻仍舊隻是徒勞而已。
她知道,現在的顏楓是愛她的,但她不知道,他眼中的愛到底是一汪清泉,還是一壇濁酒。
新的泉水總是比死泉要透亮甘甜,任誰也不會去選擇那一攤足以稱得上是汙濁的泥沼。
可新釀的酒卻一文不值,比起那些久遠的醇香,它的存在隻是為了在時間長河中逐漸發酵,醞釀,最後養成自己的韻味。
可她等不了那麼久。
於是她走了出來,獨自一人來到屋外,看著他們白天曾走過的道路,拿出手機,表情冷漠,不帶一絲情感色彩。
等待,等待。
片刻之後,電話被接通,一個有些困倦的男人聲音隨之傳來。
“誰啊?這麼晚了……有事嗎?”
“是我,陳夕。”
陳夕語氣平淡,接著說道:“我要問你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