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一旁的孫謙快要忍不住掛斷視頻通話了。
“彆掛！”手機話筒中傳來李姐的聲音，還帶著點嗑瓜子的脆響：“這段我得錄下來，拿去給顧姐看，她肯定喜歡！說不定還能給我升職！”
熟悉的聲音，聽到的時候，顏楓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應該……是幻覺吧……
畢竟這些天，他隻能聽到街邊傳來的叫賣聲和車輛的聲音。
隨即男人便要伸手摘去眼睛上的毛巾。
可手臂剛一抬起來就被另一隻小手給攔住了。
陳夕湊到男人的背後，嘴角噙著笑，望向一臉難以置信的孫謙以及他手中手機的攝像頭，表情放肆且得意：
“不用摘……我就喜歡這樣，小乖乖，你喜不喜歡呀？”
“喜歡！喜歡！”顏楓討好道。
開玩笑，他之前潛逃失敗，本來就已經有取死之道了，再不討好一點，哄對方開心，估計這條命都要沒了！
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再說了，本來就是兩個人自己的事情，又沒有外人知道，再怎麼樣不是也都無所謂嗎？
小夕喜歡就行，他還想著儘快把這回事度過去，然後想辦法計劃下一次脫逃呢！
就是不知道為啥，今天的小夕貌似很開心，非常開心。
他也感覺脊背有些發涼，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像是被無數人注視著一般……
與此同時，另一邊，公司內部卻是一片安靜。
除了……還在嗑瓜子的李姐。
“你看，我就說了吧，”李姐扭頭看向一旁雙眼瞪大的王文馨，指著屏幕，早有預料道：“那麼驚訝做什麼？你呀，就是太年輕了，遇見的事情太少，誰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呀，想當年我和我家那口子……”
人群依舊是一片安靜。
更不如說，是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一道啜泣聲緩緩響起。
接著便是兩道，三道，四道，連不少男同事都忍不住無語淚下了。
一時間哀聲遍地，此起彼伏。
沒彆的原因，畢竟顏楓平時在他們眼中都是神一般的人物，公平，嚴格，人性化且有能力，是他們的偶像。
然後……偶像現在惡墮了。
還隔著屏幕，就在他們的眼前，惡墮了。
信念崩塌的人，總會下意識做些沒意義，但卻自認為很有意義的事情。
比方說王文馨，現在的她就扭過頭看向李姐，流著眼淚，哭著問道：
“李姐！我們是不是亡國奴了？公司是不是也該改姓陳了！？”
李姐則聳了聳肩，表情成熟且無奈：
“小丫頭，從楓哥出現異常的時候起，我們就已經都是戰俘了，你忘了嗎？現在的公司，本來就姓陳啊！”
“嗚嗚嗚李姐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