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br朱子恩眼前,天白正手纏布條,牢牢捂住李靈玉的嘴巴。/br後者雖是拚命反抗,但是由於嘴巴被封,念不出詩句,真理無法發動,體力始終處於劣勢。/br“周科!我果然不應該相信你的!”/br另一邊,周科已是拿麻繩利索地捆綁住令狐詩雨的手臂。/br令狐女俠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她剛想具象化《肖申克的救贖》的鶴嘴錘,一柄寒芒閃爍的黑刃即刻佇插在距離她鼻梁不足三公分的麵前。/br“不要亂動啊,刀劍可沒有我這麼善解人意。”/br周科單手握著靈鑰,以膝蓋壓住令狐詩雨的脊背,一臉風淡雲輕地說道。/br對方的真理,他見過不止一次,無論是能力還是缺陷,周科都是了如指掌。/br隻要讓其沒有具現真理的機會和時間,再強大的“解”也無濟於事。/br“你們.......在乾什麼?”滿臉寫著茫然和錯愕的朱子恩終於反應過來。/br“你真能睡啊,朱朱Bond。”周科挑了一下眉毛,沒有正麵回應問題,而是望向李靈玉。/br“你最好也不要亂動哦,難保你的朋友不會受傷。”/br說著,他將靈鑰的刀刃往令狐詩雨的脖子處傾斜了幾分。/br“唔!”李靈玉受此威脅,一時間不敢掙紮,任由天白把她綁住。/br“唔——!”折辱的過程中,她一直在用足以殺死人的憤恨目光盯著周科。/br若是怒火能夠轉化為高溫射線,周先生現在估計得有個十二分熟。/br“嗬........”周科無所謂地笑了一聲。/br哪怕李靈玉哼不出話,他亦能從含糊不清的幾個音節裡讀出“無恥小人,吾寧死不屈!”的意思。/br“把我說得跟綁架女騎士的哥布林一樣,害得我都有點兒興奮了。”他的笑容忽轉愉快。/br“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自已比喻成哥布林的........”/br朱子恩抹去額頭的冷汗,不忍直視令狐詩雨和李靈玉。/br“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為什麼要綁住她們?”/br“不綁她們,你帶路去找泉眼啊?”周科沒好氣地念道。/br“那還不是因為你........”朱子恩想要反駁,周科搶斷話語,“當失去第一碗泉水的時候,本就岌岌可危的團隊和諧就已經正式宣告破裂。”/br“之後無論怎麼解釋,也注定無法解釋清楚。”/br“打翻另外兩碗,撒謊找到泉眼隻是權宜之計,為的是讓她們放鬆警惕。/br不然正麵爆發衝突,我們都會有所損傷。”/br這番話,朱子恩沒有辦法反駁,他想了又想,還是不讚同周科的卑劣手段:/br“反正你都要丟掉兩碗泉水,不如當時就給她們,這樣也不會起矛盾啊?”/br“那你會願意嘛?”周科說道。/br“........”朱子恩徹底沉默了。/br是啊,他會願意嗎?/br周科倒是滿不在乎,可他朱子恩呢?/br他真的會甘心放棄那一碗有可能會成為救命稻草的希望嗎?/br在不可後悔的生與死麵前,他真的舍得拱手相讓嗎?/br周科一直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看似滿口不正經,實則是將在場所有人的人心算得最為透徹的那個人。/br此人以最壞最陰暗的角度去猜忌他人,致使自已不可能受到任何坑害。/br這麼比喻吧.......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迎麵朝周先生走來,他會覺得對方有可能會突然從褲兜裡掏出一把殺人電鋸,又或者屁股裡埋著一顆小型核彈。/br甭管有無,做好防備肯定不會出錯。/br“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們?”握拳良久,朱子恩下定決心般問道。/br周科沒有說話,他在令狐詩雨看不見的角度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br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嘛......../br他又朝天白打了個眼色,示意兩人同時動手,以求萬無一失。/br得到天白領會的點頭後,周科一手握劍,一手豎起三根手指。/br三。/br二。/br朱子恩繃緊臉部的肌肉,緊緊閉上了眼睛。/br一。“動手!”最後一根手指收回的刹那間,漆黑凶煞的靈鑰與美酒凝聚的清劍同時斬下。/br然又在快要貼至他人肌膚時驟停!/br正於此時,周科倏地沉聲喊道:“六點鐘方向,五十米。”/br『盛氣光引爐煙,素草寒生玉佩。』/br天白於倒數三秒前無聲吟動,詩詞的最後一個字恰到好處地念完。/br噌——!/br清劍由下轉後,彎出一道明亮的弧線。/br精粹純白的氣霧猶如扶搖直衝的雲團,短短半秒間便滲出木屋縫隙,速度不減地射向周科描述的方位。/br哢哢哢。/br深寒的冰冷姍姍出現,雲團經過的地方皆是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br冰霜雖薄,卻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頑強氣勢。/br“打中了嘛?”周科也懶得再壓製令狐詩雨,起身對天白問道。/br“不知,我已是使出‘弓如霹靂弦驚(最快)"的一招。”天白看向霜層的方向,心中並無定數。/br“解!解!”伴隨著兩聲真理發動,令狐詩雨與李靈玉從束縛中脫離。/br“吾欲斬殺汝等小人!”/br李靈玉恢複自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劍,第二件事就是拔劍朝周科二人劈來。/br令狐詩雨趕緊伸手阻攔,她的情緒初步平穩,遲疑不定地問道:“你們剛才是在演戲?”/br“是啊,演技不錯吧,拿個金像獎應該不成問題。”周科自我感覺相當良好。/br甚至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將話題引向朱子恩,“不過比起朱朱Bond,我還是略遜一籌。”/br聽到結冰聲音才睜開雙眼的朱子恩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局麵的變化。/br“啊?呃........哈?”他像一座做工粗糙的半融化的蠟像,呆滯地站在原地,顯得局促又尷尬。/br“難不成你真把我和酒鬼當成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不成?”/br周科明知故問,又捂著胸口裝出一副悲傷的神態,“那可真是令人傷心啊。”/br類似的語氣,朱子恩好像在他們商討拋棄天白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一次。/br朱子恩這才明白自已又上當了,而且當當都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