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各種各樣的反應當中,沒有參與進去的周科一直在觀察女老師。
他感覺得出來,比起冷酷無情,對方的情緒更接近於一種習以為常。
咚咚!
女老師揮動教棒敲了兩下講台,令得學生們的議論聲如退潮般徐徐停息。
對於課堂方才的吵鬨,她也不生氣,冷漠地說道:“安靜上課。”
“那個.......老師,您不介紹一下自己嗎?以後您就是我們的導師了對吧?”一名周科不認識的男同學舉手道。
這種行為被周先生毫無根據地惡意認定為拉關係。
即——通過課堂發言加深導師對自己的印象,逐步提升好感,以便後續可以拋開學術,僅僅依賴關係和情麵快速展望前途。
“唉,真虧他能在沉重得跟追悼會一樣的課堂氛圍下,還能想著討好領導,事業心挺強啊。”
朱子恩聽著周科的自言自語,眼皮一陣抽搐。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為什麼要對一位上課積極發問的同學陰陽怪氣,但是真正把課堂變成追悼會的是你才對吧!!”他指著雙掌合十,正在默哀緬懷的周科,低聲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沒有這個必要。”講台上,女老師一言駁回了介紹自己的建議。
“我隻負責傳授知識,其餘一切與我無關。”
“在老師的稱呼上多加一個姓氏的前綴,對學業起不到任何幫助。”
此番古板嚴詞,逼得那位樂觀過頭的同學隻能蔫蔫坐下。
女老師則是一刻都沒有停歇,她毫不在意同學們的複雜情緒,背過身擺弄著全息投影。
“我接下來要教的知識,在外麵的世界是鮮少聽聞的理論,而在魔道學院內卻是最為基礎的常識。”
好一會兒後,她半轉過身,麵向階梯教室的窗戶。
從裡往外眺望,可以看見許多風格迥異的建築群。
“神學類真理的【信仰法】,類真理的【苦學法】,科學類真理的【解離法】........三種方法皆是解讀各自真理的最佳。”
“想必有些聰慧的同學已經提前想到,我們學院建造有許多類彆的建築。
其中有適合修行【信仰法】的教堂、寺廟和道觀;
有適合修行【苦學法】的書屋、詩閣和竹林庭院;
也有適合修行【解離法】的最高級彆實驗室。”
這些充足豐裕的教學資源,同學們是越聽越興奮,仿佛已經想象到未來自己大展宏圖的美妙畫麵。
“以上........都不是我要重點講述的。”女老師來了個話鋒一轉。
“畢竟這種東西連蠢材都能弄明白,根本不需要教導,你們隻要動動手指花費相應的學分,就能進入其中學習。”
身為老師的她現在反問了同學一個問題:
“你們有沒有想過,有沒有如同是探討自己出生的意義那般認真的想過——我們為什麼要解讀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