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物的黑暗裡,他父母最後一次出門時的背影隱約浮現其中,兩人攜手同行,與他漸行漸遠。
幻覺是理智走向衰微的前兆,接著便是意識的迷離。
夏桑鬆的大腦無法維持正常的思考,他不自覺地回憶起以前。
兒時幼稚又天真的他曾經這樣問過爸爸和媽媽“魔導師那麼厲害,有那麼多神奇的真理,每次冒險肯定都很刺激很好玩吧?”
爸爸和媽媽並沒有回答他,隻是乾巴巴地笑著。
小時候的他不能理解那個笑容,現在他有些明白了。
“哈哈,原來是苦笑啊,我知道的好像有些遲了,爸媽”
夏桑鬆緊緊摟著玩偶,雙腳朝前躍起,“你們不要著急,我現在就和瑪麗一起去見你們。”
“桑鬆!”
“夏同學!”
唐紅檸和朱子恩想去阻止,卻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即便這一次僥幸能夠拉住夏桑鬆,也無法清除病毒。
迎來的結果要麼是夏桑鬆再次趁人不注意跳下地鐵,在高速跌撞下粉身碎骨;要麼是夏桑鬆病毒發作,他們被迫動手殺死對方。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改變不了殘酷的命運。
“至少讓我在死的時候,保留一點魔導師的尊嚴噗!”
就在夏桑鬆躍下地鐵的瞬間,一雙腳從車頂上方翻落,正正好好踩在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量強行把他踹飛到空中,翻轉兩個跟鬥,又倒回了車廂裡麵。
“嗯?死宅兄,彆站到邊上啊,很危險的好吧。”
正當眾人不知該迷惑還是該慶幸的時候,周科像是做引體向上一般蕩著雙臂下降,從車頂回到車廂。
“你什麼時候跑去車頂的?不應該是你為什麼要跑去車頂?!”朱子恩眼角跳了跳。
“就在你們忙著聊生離死彆的時候啊。”
周科指了指自己之前坐過的座椅,說道“我看得有點兒無聊,附近又沒有賣爆米花和可樂,所以就上去瞧瞧車頂有沒有躲著其他敵人。”
“桑鬆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唐紅檸握緊拳頭,有些生氣,
“既然你這麼不在乎他,為什麼剛才趕過來的時候跑那麼快?讓我還以為你很緊張同伴呢!”
“彆把死宅兄說的那麼沒價值啊,他雖然到死都想著跟一個洋娃娃殉情,但是最起碼幫我們排除了危險。”周科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他的毒舌簡直剖人心肺,讓夏桑鬆聽到後又升起的另外的求死念頭,甚至強烈到壓過了為大義犧牲。
不過毒舌歸毒舌,在救與不救的抉擇上,他還是相較偏向前者的。
這年頭,能夠為了他人而死的方便好使的英雄人物不多了,必須得循環利用,做到節約不浪費。
周科歪了歪頭,看向眾人的後方,“差不多該醒醒了吧,彗星兄?”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