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間,彈珠的消除也是現在進行時。
“和他們兩個比起來,我覺得我的瑪麗更像是人”在局外看得真切的夏桑鬆,此刻已經不敢再小瞧陳默這個食人魔的智力和記憶力。
於他而言,不論是周科還是陳默,兩人都跟怪物沒什麼兩樣,明明聊著毫不相乾的瑣碎小事,卻一點兒都不耽擱手裡的高難度操作。
“記憶那麼多彈珠本來就困難,他們兩個居然還有餘力分心?!”他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兩人,越來越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是同一個維度的人類。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拿這兩人當做智商的及格線,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得去兒童保健科,拿個醫治智力低能的號。
這麼一想,夏桑鬆倒感覺寬慰。
“還好不是我不正常,是他們兩個不正常。”
啪!啪!啪——
彈珠碰撞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甚至摩擦出濺躍的火花,令人目眩神迷。
不出周科所料,沒等多長時間,陳默就猜到自己被唬住了。
或許是出於上當受騙的恥辱,又或許是極力想要取回優勢,彈珠的攻勢來得更加猛烈。
並且,每一次的擊發,都是瞄準了周科疲於消除的空隙。
周科為了儘量穩住座椅不後退,身上已是挨了好幾發威力堪比子彈的彈珠。
左側肩膀、右側臉頰、腹部、小腿皆是血流如注。
場外的夏桑鬆已經開始擔心周科是否會在【度化】決出勝負之前,便死在鐵椅上。
“哈哈,雖然期間發生了些小插曲,但是最終的勝利者還是我啊,周先生。”陳默自信十足地說道。
由於他可以借助《懺悔錄》觀察另一側軌道的動向,優先消除那些兩顆同色彈珠,所以座椅始終穩穩待在第一格,沒有後退。
周科此時位於第三格,處在絕對的劣勢,但是他的嘴比屁股下麵的鐵椅還要硬上些許,“嗬嗬嗬,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我也覺得我已經贏了。”
陳默聞言,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們畢竟是同類,你的不服輸,你的固執,我同樣能夠理解。”
他朝著周科的方向微微俯首,誠懇勸道:“你覺得這樣如何我承認你已經將我逼至空前未有的絕路,我承認你的勝利。
這樣的話,你可以同意我們就此道彆嗎?因為我實在不想在這種不衛生的臟地方,用這種破壞風味的粗糙方式殺了你。”
“說什麼呢?羔羊兄。”周科對此不屑一笑,絲毫不領情地駁回道:“我現在正狩獵得起勁啊,你見過哪個獵人見到羔羊俯首求饒就會離開的?”
“我是羔羊羔羊兄的綽號原來是這麼個意思。”陳默其實一點兒都不意外周科的發言。
因為換作是他,他同樣不會就此退場。
勸阻源自於他心底的一絲虛無縹緲的希冀。
“那你就來儘情狩獵我吧隻不過你也說了,再強大的獵人,也會有被弱小的獵物咬斷脖子的一天。”
“所以——來試試看,試試會不會被我這隻披著狼皮的羔羊撞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