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媽媽就是善解人意啊。”周科感知到朱子恩離開,安逸地挪了挪身體,右手枕著腦袋。
如果他還有下半身的話,現在的姿勢大概就是翹著二郎腿。
他用報廢一半的肺吸回嘴裡淤積的血塊,如同吟唱咒語一般清晰念出:“哇哇大哭吧,童心。”
“應吾父之召,無處不在的雙親守護者,童怨集合體的神秘主宰,化災為福的魔女帝皇,悚悚登場!”
隨著一句莫名其妙的台詞,周科的殘軀以極快的速度愈合不,不對,那並非是愈合。
因為單單是治愈的話,不可能連破損的衣服都在複原。
周科又不是哈雷那種有了擬態就能光明正大不穿衣服的三無變態,所以這與治愈無關,而是時間在回溯。
一個純白色的以太鐘表在周科身上往回撥動,他的身體狀態和姿勢跟著鬼畜變化。
不一會兒,他殘缺的下半身就被接回,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也消失不見。
不過衣服仍是沾有血跡,較為臟破的。
周科根據細節大概回憶了一下,自身應該是回溯到追逐陳默之後,感染病毒之前的那一段時間。
最好的證據就是腦海裡爬來爬去的《罪與罰》的憎怨聲停歇了下來,『欲孽』點數的失敗提醒也不再往外蹦。
周科此刻沒有必要繼續保持笑臉,兩根手指往下揉開僵硬的嘴角,讓其變回一條平滑的直線。
“有點兒對常年掛著職業假笑的服務行業從業者感同身受了”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身前漂浮著的白衣女孩,“小童心,你的登場詞是不是怪了點?”
“父親大人,您覺得您有這個資格對我說教麼?”童心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滿臉嫌惡地重複了一遍周科說的詞:“什麼叫‘哇哇大哭吧,童心’?”
“這不是挺有趣的嘛。”周科說道,“話說回來,你的人格又變了啊。”
“是呀是呀,爸比,這是我新收的妹妹。”童心當場來了一個川劇變臉,由高冷的深閨大小姐一下子變回了天真爛漫的笨蛋小孩臉。
“嗯你這回改善策略了?變成簡單直接的物理收服了嘛?”周科上下打量著童心染著大片新鮮血跡的白色連衣裙,沉吟道。
“不是啦。”童心擺了擺瑩白似雪的小手,“被召喚過來的時候,我是在陪媽咪在【門】裡浴血奮戰呢!”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周科扭動胳膊,適應著的剛剛複原肢體,漫不經心提醒一句,“那你不趕緊回去幫文小姐沒關係嘛?”
“媽咪不要緊的哦,她可是女人中的女人!”童心拍著胸脯,一臉自豪地昂起頭。
“這又是什麼誇詞?你這隻小孩中的小孩。”周科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你不是說過不能破壞規則,無法在【門】內明目張膽地協助我們嘛?”
“沒有破壞規則呀。”童心一本正經拍了拍裙擺上的血跡,“我隻是換了一身符合大戰氛圍的血染沙場分穿搭。”
“嗬,搞半天你是出人不出力的氣氛組啊。”周科一語道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