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狂風嚎叫,刮人肌膚。
高樓俯瞰直下,一隻微弱的螢火蟲在路麵艱難爬行。
“哈哈哈哈!逮到了!終於逮到了!”
“快尖叫!快害怕!快驚慌!快點大聲哭出來!”
“我要用手指把你的腦漿從耳洞和眼眶裡一點一點地挖出來!”
而在其四麵八方,一團團凶惡的火光歡呼出尖嘯。
他們發了瘋地追逐著那一束煦光,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頤,以填飽旺盛的殺戮欲與施虐欲。
“瑪麗!快去幫一下他!”夏桑鬆朝向史蒂夫所在的方位大力丟出剛剛恢複過來的玩偶,想要力所能及地給出支援。
可是玩偶啪嗒一聲撞到圍繞樓頂升起的空氣牆壁,被反彈到了地上。
玩偶捂著差點又掉出棉花的小腦袋,紐扣縫成的大眼睛弧度向下彎曲了一點,一副哭唧唧的表情。
“瑪麗!!”夏桑鬆趕緊抱回來哄著。
“可惡,我們已經沒辦法插手了嗎?”朱子恩上去捶了一拳空氣牆。
“倒也未必。”周科坐在樓頂邊緣,死魚眼斜向唐紅檸一側。
這一回,隻有她有辦法。
火光愈燒愈旺,眼見即將封死史蒂夫的所有去路之際,更多的光束亮起了。
一束接一束,雖規模遠遠不及火光,卻蘊藏著賭上一切的勇氣。
咻——嘭!
一發炮彈轟然炸開,反將那一簇簇窮凶極惡的火光吞沒。
旋即,大型汽車與坦克協同開路,後方小汽車射擊炮火彈雨掩護。
“那是?”
“大家加油!衝呀!!!”唐紅檸兩手放在嘴前高聲呐喊,也不管底下的人是否能夠聽得見。
眾人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唯有唐紅檸,能有這個本事指揮大橋上的幸存者。
在感染者士兵遺留下來的軍備壓製下,再加上黑夜的能見度本來就低,難以摸清方向,感染者很快就被打散了。
史蒂夫從中尋到包圍網的縫隙,一鼓作氣衝出重圍,直奔電台大樓!
後方的幸存者部隊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畢竟隻是平民,最多有過一些使用槍械的經驗,與身經百戰的軍隊士兵的作戰能力沒法相提並論。
並且人數不多,有一部分甚至還是未成年的孩子。
麵對不知死亡、視疼痛為快感的感染者,他們堅持了沒多久,就有人不慎遭到感染,從內部被瓦解。
如同是死灰中複燃的火星子,冬日的寒風稍稍一吹,便奄奄開始了熄滅。
不僅是這一邊在熄滅,前方的史蒂夫在遭遇了新出現的感染者的圍堵後,車燈也黯淡了下去。
一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
光,依然沒有亮起。
世界好似重歸死寂了
正當樓頂上的眾人都如此覺得的時候,電台大樓中間一層的某個房間——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