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失聲,因為柯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美工刀,尖端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儘歡,你真的是在逼我去死。”
柯玫向上抹掉眼淚,“今天如果你不答應幫我,我就死在你麵前。外麵那三個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就交給你了。”
眼看著刀尖離柯玫又近了一步。
許儘歡急得鼻尖冒出汗珠,握著柯玫的兩隻手一點一點收緊。
她在樓上差不多快待了一個小時,再下樓的時候,周肇南竟然坐在車裡。
車門沒關,他一隻腳踩在石板的地麵上,黑色西褲勒出他修長緊實的長腿。
他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嘴裡含著煙,表情喜怒不明。
程翼提醒他,“南哥,許小姐出來了。”
很快,許儘歡和周肇南單獨坐在車裡,冷氣開得很足,外麵的悶熱在幾秒內被蒸發,許儘歡的手腳都是涼的,冷得發抖。
“這是柯玫之前做過的親子鑒定,她托我給你......孩子,的確是你的。”
許儘歡低著頭,把那份文件交給他。
周肇南眼帶打量地接過,掃了幾眼,降下車窗喊來程翼,“找人鑒定這份報告的真假,再聯係一家嘴嚴的醫院,打胎。”
文件塞到程翼手裡,車窗再次升起。
許儘歡抬起頭,“那是一個生命。”
周肇南掐滅煙頭,煙絲在他手裡剝落,他嗓音無溫。
“一個我不允許存在的生命。”
許儘歡暫時放棄和他爭辯,她的心不安地跳動著,因為她的任務還沒結束。
“柯玫說,她可以打胎,但是有條件。”
“說。”
“她想讓你幫她弟弟妹妹在上京落戶。雖然費點心思,但是你應該能辦得到。”
周肇南薄唇溢出一絲冷嗤,“沒了?”
“沒了。”
許儘歡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不知道他這算答應還是沒答應。
正出神之際,周肇南突然傾身過來,空間逼仄,許儘歡退到退無可退的地方,見男人的大手朝自己伸來。
然而周肇南隻是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
許儘歡鬆了口氣,微涼的脖子上有男人絲絲的灼熱氣息。
“那姐夫,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周肇南心情好像不錯。
“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
許儘歡帶著不安下車,沒敢回頭,每走一步就確認自己並沒有出差錯,慢慢離開了周肇南的視線。
車裡,許儘歡慢慢離開了周肇南的視線,他指尖撚著一個微型的竊聽器,眸光一點點沉下,最後無聲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