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兒淺淺笑著。
單看棋麵,確實像是僥幸。
但熟悉少女脾性的林蕭清楚,下棋根本沒有什麼僥幸,有的隻是硬實力的差距。
於是沒再多說什麼。
揮揮手,讓棋子們儘數歸壺。
“再來一場?”
“好。”
第二場棋局,棋子廝殺延綿,遊擊許久,形成廣袤戰線。
卻終不敵少女縝密邏輯,防守地嚴絲合縫,反攻乾脆利落,找準機會,直搗黃龍。
第三場,剛開始還殺得你來我往,隻是午飯時間到了,顧憐兒就全力開火,直接將他殺了個片甲不留。
林蕭舉著棋子,落也不是,收也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顧憐兒在天分層麵的誇張。
果然,
隻有因材施教,才能抓準每一個弟子的優缺點。
“師尊不必氣餒,”
顧憐兒收拾棋盤,眼角微挑著笑意,開口寬慰道,“我自小在家裡學習下棋,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了,能擊敗收斂境界的您,是很正常的事。”
說是這麼說。
少女心頭的舒爽,也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林蕭將棋子丟入罐中。
他確實沒用境界。
否則,有大聖境界傍身,隱隱參悟時光大道的他,輕易就能贏下這場棋局。
隻是在純粹的腦力比拚,遜色了一些。
林蕭鬱悶了一小會兒,但很快就恢複過來。
人無完人。
哪怕是他,曾經也遇到過不會給安流螢插發簪的尷尬事。
古籍中記載的大帝早年,也並非事事都辦的極好,有些還釀成過一生的過錯。
再說了。
係統需求的本身就是天才妖孽,跟這些人比,能在同台競技,就已經是很不錯的水平了。
這麼幾天下來。
林蕭能感覺到自己的棋藝在蹭蹭往上漲。
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是能真正與少女難解難分的水準了。
“今天中午有什麼想吃的?”
思考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收拾好棋盤,林蕭跟隨少女一同起身。
“嗯,”
顧憐兒想了想,“之前是準備做些清淡的蔬菜,再用多出來的花朵製作糕點,師尊要一起來嗎?”
“可以。”林蕭微微頷首。
境界穩固,各部分小有所成,如今時間充裕的很,完全可以拿去揮霍。
“那就煮豐盛些好了,”
顧憐兒展顏一笑,“就麻煩師尊多吃一點,做點心時不要累到了。”
林蕭同樣笑著:“侍候幾天,就真覺得為師什麼都做不好了?”
“徒兒的意思是,師尊什麼都厲害,就不要在做點心這方麵,搶徒兒的風頭了。”
這話說的,簡直天衣無縫。
就連林蕭都找不到什麼好的接話方式。
隻能伸出手指,點在她白皙的眉心處,佯裝嫌棄道:“你每次下山,都是學的這些東西?”
“怎麼會呢。”顧憐兒笑盈盈地說。
小白虎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看著他們師徒二人聊天,滿腦子飄著問號。
明明化形後,也能說,聽修行者的語言。
為什麼主人和師尊的對話,她就聽不太懂呢?
……
與此同時。
獨峰山,青石磚壘起的通天階梯下,紅衣的靚麗少女頭頂小麒麟仰頭直視,灼灼目光,仿佛刺透了雲層。
曆經一個多月的下山時光。
中途隻見過師尊兩次,遭遇到無數故事,戰勝,斬殺近十位天驕。
大弟子安流螢,終於在年關臨近之日,回到了獨峰山的腳下!
回憶起師尊曾說,自己多了個小師妹的過往。
她放緩腳步,用寰宇經遮蓋自己的波動,懷揣著激動又竊喜的心情,一步步朝著山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