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為師也確實有些事要與你分享。”
林蕭想起了接下來的安排，順勢取出處理完的那些經卷，繼續道，“萬族複蘇，大世將起，現有的底蘊或許足夠讓你們縱橫紅塵，但招式的覆蓋麵多一點，也能顧及到每一名敵手。”
“這次為師挑選了許多詭譎的能力，可助你……”
察覺到是修行方麵的內容，姬扶搖立刻變得認真了幾分。
專注於傾聽的樣子，與那張絕美的小臉搭配在一起，有種莫名的衝擊感。
燭光溫潤。
將自已的身份，從傾聽者轉變為講述者後，他不知不覺地發現，隔著一燭燈火，一個桌子的空間，似乎彌漫著一種鬆弛的氛圍。
說不清是怎麼鬆弛。
但讓人下意識放輕語氣，眸光同樣柔軟下來，感覺下一句脫出口的是什麼都無所謂，對方都不會在意。
林蕭逐漸開始理解姬扶搖“非要留下來聊天”的衝動。
沒過多久，
少女趴在桌上，下巴抵著手臂，乖巧地聽著師尊的一句一話。
有種比話語更直接的東西，吸引著五感，帶著朦朧的美感。
她開始頻繁將目光投向師尊的側臉。
“為師跟你二師姐聊過，”
林蕭沒有注意這些，或者說，他也正沉浸在這樣的感覺中，“你們缺少的不多，隻差些基礎的手段，這次收集到的術法都會收錄進術法大全裡，等你們下山後，可隨時翻閱，學習。”
“嗯。”
“困了嗎？”
“還可以。”
“既然你想知道大師姐的事，我便講給你聽，”
林蕭倒了杯茶，目光略顯追憶，“這些內容很長，我隻挑關鍵的說，聽完就乖乖去睡覺，知道嗎。”
姬扶搖應了一聲，嗓音酥軟，有種完全放鬆下來，兩人坐在沙發上互相依靠，有些問題隨意應付也沒關係的感覺。
剛剛和顧憐兒分開沒多久的林蕭，自然沒太能意識到氣氛的扭轉。
林蕭想了想，決定從少女複仇開始講。
那個不同於少女視角裡，同樣的故事，不同的感覺。
他語氣輕輕的，像是在講故事，也像是在調笑遠方的少女。
但，
說是調笑，眼中的柔情卻是怎麼都散不去。
姬扶搖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羨慕大師姐。
能被這樣的師尊打心底裡愛著，思念著，自已還能心無旁騖地在俗世遊曆，觀賞山川大河，見證人間百態。
感情。
明明以前不在意，但見到了大師姐的期待，見到了二師姐的幸福，連帶著自已也開始有所憧憬。
伴著那道溫和的聲音，她打了聲哈欠，不自覺代入進故事中的女主。
時刻的陪伴。
堅強的後盾。
彼此間絕對信任。
杜絕任何可能發生的裂隙。
這些東西。
好像自已也全都經曆過？
如果能早點遇到師尊……
不。
“應該是恩公……”
忽如其來的古怪稱呼，中斷了後續的講述。
林蕭低下頭。
原本靜靜傾聽的少女，小腦袋向左靠去，正眯著眼睛睡去。
微微張開的嘴唇，偶爾會輕輕念叨出“恩公”，“戰友”等奇怪到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可愛。
林蕭看了兩眼，解開自已的道袍，輕輕披在少女身上。
又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太陽，塞到她的臂彎另一側。
距離清晨，已經不足三個小時。
這段時間，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轉身，回到自已的房間。
林蕭推開些窗子，伴著明月的輝光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