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沒有深入的南疆。
西土很大。
即使已經遊曆了不少時日,還有很多地方未曾踏足。
林蕭聽著少女嘴裡嘟囔出來的規劃,一下接一下拍打著她的後背和腰側。
沒過多久。
安流螢就耐不住困意,攬著他的脖子睡著了。
經常通過神威寶鏡,觀察安流螢的林蕭知道,她並沒有午睡的習慣。
會誕生睡意,隻是在愜意安心的環境中,完全屏蔽平時要擔憂的一切。
這一點,
就算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也一樣。
林蕭任由她在懷裡待了好一會兒。
見沒有蘇醒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抱去床鋪。
隨手翻出一床新的被褥,輕緩地將其包裹在內。
手勢順轉,幾道微小的陣法瞬間成型,減緩交談聲音擴散的同時,又加固了少女留下的部分。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身,看向坐在桌上,乖巧舔舐爪子的小肉丸。
伸出手。
小家夥立刻抬起頭,眯著眼睛來蹭他掌心。
“你的主人,講話總習慣挑我喜歡的說,”
林蕭一點一點,像以前一樣撫摸著小家夥,嗓音亦如往常般溫和,“如果有暫時解決不了的困難和難題,你可不要瞞著我。”
“嗷……”
小肉丸眨巴眨巴大眼睛,立刻轉移了陣地。
嗷嗚嗷嗚的說起了這一路上“不那麼順利”的部分。
話比她主人還多。
以至於到了中途,林蕭不得不強調道:“隻說經曆就行,她自已經常吃靈果吃小吃不給你吃這種事沒必要說出來。”
“嗷?”
小肉丸頓時石化,如遭雷擊。
這,
這明明是最嚴峻的問題!
……
等安流螢再蘇醒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日落西山。
燃燒的大日,將雲朵烘烤的愈發酡紅。
自遠方投射而來的光芒,也帶上些許暖色。
安流螢迷蒙著雙眼。
先是摸了摸身邊的床鋪,沒有摸到熟悉的人,這才扭頭朝外麵看去。
窗戶下的桌椅邊,仿佛融入這一方天地色彩的師尊,一手撐著下巴,似望非顧地看著落日,一手輕輕撫弄桌上沉眠的小麒麟。
一股朦朧的意象,籠罩在它的身上,仿佛身上的每一處都在盈盈泛著光亮。俊秀的側臉,纖長的手指,微翹的嘴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令人下意識想要當做寶物,定格下這一瞬間。
安流螢一時看花了眼。
而當反應過來,意識到這樣的人,這樣美好的東西是自已可以隨意親吻,任由施為的師尊時,空氣就成了甜美的蜜,頃刻將自已完全包裹。
“師尊!”
沒有來得及穿鞋。
隻包裹著素衣的安流螢,掀開被褥就跑了下來,直直地朝著他的懷裡撲來。
林蕭順勢看過來,下意識張開了手臂。
巨大的力道讓椅子不由搖晃了兩下,撞了個滿懷的重量,也宣示著少女成長的越來越快。
勻稱的感覺,已經有了些許君臨天下虛影的模樣。
“還跟以前一樣,冒冒失失的。”
林蕭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嘴角挑起寵溺的笑,“睡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沒有師尊陪在邊上,一點都不好。”
安流螢把臉抵在懷裡,甕聲甕氣地說。
被吵醒的小肉丸,在桌上舔了舔嘴唇,習以為常地打了個哈欠。
她小小的臉上,有些憂愁,在想自已晚上會不會被趕出去睡的事。
“意思是晚上還要補覺?”
“乾點彆的也可以。”
具體是乾點什麼,林蕭沒問。
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師尊。”
確認完師尊真實存在,不是一道虛影,安流螢仰起頭來,直勾勾看著他的臉,“我能吻你嗎?”
林蕭沒有回答,而是俯下了身子。
一個溫暖的,如同天邊落日的吻。
分開之時。
少女沒了力氣,目光迷離,還未從這溫柔中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