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兩年之約，似乎還真的就隻剩下幾個月了。
自己和安流螢……
雖然與顧憐兒做過許多過分的事，但這一刻，一想到會與安流螢共度的良辰，林蕭還是感覺到了些許的緊張感。
而在這一刻，他也終於發現，感情是很難細分與量化的。
所謂的喜歡，就是不講道理的東西。
而他也就是因為喜歡，獨獨偏愛著這個可愛的少女。
林蕭蹭了蹭少女柔順的長發。
安流螢愣了一下，立刻開心地蹭上來。
“想睡覺啦？”
“……”
沉默了一下，林蕭開口道，“想聽你講講進入北地之後的事。”
“哦哦，這個呀。”
“嗯，以前都會與為師講的。”
“現在也講，現在也講。”
安流螢忽然換上一股哄孩子的語氣。
作怪的模樣，讓林蕭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少女吐吐舌頭，就這樣放鬆地講述起這一路走來的經曆。
先是在邊界處的海洋邊緣，和一堆修士釣魚。
都是老釣友了，講解的內容頭頭是道，安流螢學習了好久，跟小肉丸吃了許多天魚肉。
直到感覺膩味了，才邁開腳步，徹底踏足北地的區域。
北地與西土的接壤處，有一片寬闊的草原。
附
近居民不少，都穿的很厚。
偶爾能遇到些修士，但不多。
似乎距離中洲越遠，修行就越發便利。
“是冷氣，”
林蕭笑著為少女解惑，“北地人修行的術法，以靠近極北邊緣的生命禁區為中心，具備能夠將冷氣轉化為實力的血脈。”
據說，還有一些小部族，會在十八歲時闖入生命禁區，出來後才能算是真正的長大。
這些都是林蕭自書上看來的。
在蘊仙學宮，像這樣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啊，之後也有過交手，”
安流螢點頭應和，“不過感覺實力比較弱，還沒有西土的人厲害。”
“畢竟在最邊緣嘛。”
兩人又聊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安流螢說，林蕭聽。
從接觸第一個人類城市，到得知溫度會急劇下降，做出不特彆深入的決定。
在凍成長路的大河上奔跑，沿著山峰的邊緣一衝而下。
依舊像是以前那樣走走停停。
同樣是心境，不同的是風景。
東域的亂山嶙峋，中洲的人煙鼎沸，南疆的茂密林野，西土的廣袤天地，北地的雪花飄搖。
見遍了山川湖海，歸來仍很喜歡。
安流螢長長地吹出一口氣，白霧在麵前彌漫升騰，依稀能看見外界的雪花。
“好像比之前小了許多。”
“嗯，”
林蕭點了點頭，“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走了。”
少女蹭了蹭身後師尊的下半張臉，莫名有些舍不得，“感覺這樣也挺好的。”
“總不能在山洞裡過一晚吧？”
“隻要和師尊在一起，不管哪裡都好啦。”
“……”
被顧憐兒和師綰綰汙染過的腦袋，一下子就把思緒帶歪，忍不住開口道，“不要說怪話。”
“什麼怪話？”
回應來的，是安流螢清澈的目光。
“沒什麼，”
林蕭啞然了片刻，感覺有些好笑，“是為師自己想的不好了。”
不等安流螢想清楚，他繼續說道：“小肉丸呢，同意走還是不走？”
少女扭頭看向自己懷裡，驚訝地喊了一聲。
“啊，睡著了！”
“動作小一點吧，彆把她吵醒了。”
“那是不是能和師尊偷偷……”
這次想不歪了。
林蕭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回應而來的，是少女捂住腦袋，由下至上的可愛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