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兒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無論怎樣都好。
隻要不影響到師尊,不要讓他傷心,難過,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這一點,大家都一樣。
不過在沒有與師尊訴說自己的罪惡,並得到諒解之前,她還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眉目軟化了幾分,顧憐兒能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和師尊變得越來越相似了。
還有幾天就要離開……
仔細想想,真是讓人舍不得!
“師妹,”
顧憐兒抬起頭,有些好奇地說道,“我們離開後,你有什麼安排嗎?”
“修行,”
師綰綰蹙了蹙小眉頭,手中的棋子落下,“在成聖之前,會一直保持這樣的節奏。”
“是嗎,”
顧憐兒對修行不太熱衷,於是又換了個話題,“待我們離開後,能陪在師尊身邊的就隻有師妹了。”
“對啊,陪。”
師綰綰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他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需要人陪。”
“蠻好的,”
顧憐兒跟著說道,“若不需要人陪,又怎麼能有這麼多靠近的機會。”
“也就是這麼多機會,才讓人心生僥幸,最後才將弟子們都變成道侶的。”師綰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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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很久之前養過一隻貓。”
顧憐兒沒有回她這句話,而是說了句看似不相關的事情,“除了那隻貓,他就再也沒有說過自己的事情了。”
“那……”
師綰綰剛想說些什麼,忽然又停下了。
她靜了兩秒,抬起手,將自己的棋子落下。
顧憐兒眼睛彎彎,像是兩道淺月,可愛極了。
“師妹一直找師尊的漏洞和不完美之處,可曾想過他本來就不夠完美,也遭遇過很多與我們相似的,這樣那樣的事情。”
師綰綰沒有回答。
隻是聽見師姐這寥寥數語,很多疑惑便在心頭解開。
以前總覺得林蕭身世不凡,有人間行走的禦令,有那麼誇張的寶庫,還能自由往返上下兩界。
但終究不夠親密,做不到像是大師姐,二師姐那般對師尊的事情與習慣如數家珍。
許多事情也隻能看到表麵,聊起天來大部分時間都在互相攻擊。
缺愛。
這兩個字,無論是身份,財富,還是現狀,都與那道身影毫不契合。
但在這種時候提及,又顯得那麼合適。
一下子讓她腦海中掠過種種回憶。
師綰綰咽了口唾沫。
莫名其妙,明明不應該,但在內心深處,那道身影抹去嘴角血跡的模樣,忽然變得更加可口。
讓人想要狠狠欺負一頓。
她不禁仰起頭,看了眼麵前的二師姐。
或許。
其實她們是一類人?
都想獨占師尊,在他身上染上自己的色……
“師妹?”
察覺到對方古怪的視線,顧憐兒抬起了小臉,“有事要問嗎?”
師綰綰搖了搖頭。
內心漸漸趨於平靜,一個新的問題,又在腦海中誕生。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開口詢問。
“如果有一天,師尊離開了你們,會怎麼辦?”
“不會離開的。”顧憐兒搖頭道。
“如果呢?”師綰綰又問了一句。
“沒有如果,”
顧憐兒語氣輕輕的,如往常一般溫柔可人,卻又帶著斬釘截鐵的肯定,“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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