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消炎藥,病人醒了記得吃,現在雖然在輸液了,但病人的體溫還比較高,最好是去接點涼水過來,幫他擦一擦額頭跟手。”護士把一袋藥片放到桌上,接著又拿來一盒藥膏,“這是給她抹傷口的,她的傷口是怎麼形成的?”
傷口?
這桑妤怎麼知道,“她受傷了嗎?”
“你不是病人的家屬嗎?連她身上有傷都不知道?”護士一臉驚詫。
“我是後媽。”
這話說完,整個病房的人都安靜了,護士更是僵在原地,不知道怎麼接話,隻有桑妤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席柏陽的聲音飄過來,“護士阿姨,我妹妹是不小心摔的,她的傷要緊嗎?”
“摔的?”護士往桑妤身上瞥了眼,看著席柏陽的眼神多少有些同情,“如果沒傷到骨頭就不要緊,具體還要等病人醒了再做一下檢查。”
儘管席柏陽都解釋得這麼明白了,護士臨走前還是不忘掃了眼桑妤,仿佛安安的傷跟她脫不了關係。
桑妤早習慣了被各種目光打量,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沒一會兒她就發現,安安的的呼吸聲有些沉重,似乎還夾帶著鼻音。
以前桑妤也發過高燒,頭暈暈沉沉的,確實不太好受。
望著安安紅撲撲的臉蛋,她剛伸手想去摸對方的額頭,就發現房間裡的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桑妤:……
她長得也沒那麼凶神惡煞吧?
桑妤乾脆把床簾拉起來,對席柏陽說,“剛才護士的話都聽到了,去打點水過來吧。”
席柏陽不放心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最後還是拿著水盆出去了。
彆看他人瘦,力氣卻不小,一盆水穩穩當當地放在架子上。
安安畢竟是個女孩子,桑妤想了想還是站起來,“我來吧。”反正也是閒著,她幫點小忙也沒什麼。
掀開了衣服,她才發現小姑娘身上居然有不少淤青,特彆是背上,一道一道的,兩個膝蓋更是慘不忍睹,烏青色,還滲著血,也難怪護士心生懷疑。
她先用毛巾幫安安擦了遍身子,又讓席柏陽去換盆乾淨的水,然後拿出藥膏,小心地用棉簽幫她把藥抹在傷口上,正幫安安再擦手的時候,孫姨就提著保溫桶過來了。
她連忙將照顧病人的重任交給對方。
孫姨也才知道席征還有這麼一對兒女,看著桑妤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憐惜,“太太,這裡交給我就行,昨天你說要喝粥,我多煮了一些,你回去熱一熱就能吃了。”
既然孫姨給了台階,桑妤也不上趕著獻殷勤,一大早就被叫出來,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現在還多了兩兄妹,往後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
頒獎典禮上的那一幕,引發了吃瓜群眾對席征的關注,桑妤也被科普了一番。
席征早年當過兵,因為受傷的緣故複員,後來便分配到了工廠當廠長。
然而好景不長,席征因為經濟罪入獄,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工廠早就支撐不下去了,家裡也遭遇了一連串的變故。
他並沒有就此氣餒,而是重振旗鼓,成為當地赫赫有名的企業家。
在隱私這塊,席征一直把自己的家人保護得很好,最常被人拿出來說的,還是他的婚姻狀況。
資料裡寫他早年喪偶,之後一直沒有再婚,不少人傳言他是鐘情原配,也有人說他克妻,不敢結婚,其實外麵女人多得是。
在這之前,桑妤一直以為席柏陽和安安是原配的孩子,現在她才知道,席征居然對妻子這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