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席征上前拿起聽筒,“我就是……怎麼了。”
上完藥的桑妤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席征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拿著聽筒,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坐姿很端正,眉心微微攏起,不怒自威。
“資曆老不代表可以倚老賣老,工廠管他們吃,管他們住,又沒有降他們的工資,他們想鬨也得有個由頭。”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席征眸光沉了沉,“現在廠裡有多困難,你應該比我清楚,隻有人才到位,技術到位才能救工廠,不然彆說漲工資,將來能不能發工資都難說……”
席征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眸子,正好對上桑妤的視線。
兩人的目光空中交彙了一瞬,席征低頭看著桌上的煙灰缸,“總之,我是不可能讓步的,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他掛上電話,再看向桑妤的時候,對方已經不在剛才那個地方了。
難道她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因為討厭他,不想跟他有孩子,即便是假設都十分抵抗……
“爸爸。”
糯糯的聲音傳來,安安已經換好了衣服,是桑妤給她買的,果不其然又大了。
安安捏著小手,怯怯地問,“不是過年也能穿新衣服嗎?”
席征壓了壓肩膀,與她對視,“過年的時候你有新衣服穿嗎?”
安安慢慢地搖頭,她都是撿席柏陽的舊衣服穿,就算席征買了新衣服,也落不到自己手裡。
“這衣服真好看,我想留著過年再穿。”
“傻孩子,這是夏天的……過年我再給你買新的,嗯?”
席征看她頭發還是濕的,正打算幫她擦擦,就看到桑妤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手裡還拿著條毛巾。
他朝對方伸出手,“我來吧。”
桑妤也沒推脫,將乾淨的毛巾放到他手裡。
薄薄的指甲輕輕掃過席征掌心的肉,後者微微一怔,而後收緊了手掌。
隻要她肯對兩個孩子好,其他的不重要。
……
不一會兒,四菜一湯就做好了。
對著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桑文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不是她沒見過世麵,而是這段時間在學校頓頓都是饅頭鹹菜,不見一點油水,她都要吃吐了。
要是能跟席征在一起,自己還用受這些罪?
孫姨見席征帶著安安在院子裡曬太陽,連忙招呼人進來,“多虧有文莉小姐幫忙,今天的飯菜豐盛了不少,安安和柏陽可要多吃點。”
桑文莉站在桌邊,淺淺一笑,“我也不能白白來蹭飯,今天還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希望姐夫不要見怪。”
現在出師不利,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廚藝上。
“是我們怠慢了。”
席征客套地點點頭,餘光掃到正在沙發上吃餅乾的桑妤,這姐妹倆真是天差地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