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告訴桑妤,“今天這些話你就沒聽見過,免得將來你爸怪罪。”
換做以前,席征未必會提前知會,單從劉峰這件事就能猜到,她在桑家應該是不那麼受重視的,他不想日後桑慶平遷怒到桑妤頭上。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桑慶平既然目中無人,他將來摔得再慘也是應該的,這些跟桑妤也沒什麼關係,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個下午都惶惶不安,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連做了幾個噩夢。
桑妤睜開眼,外麵的天還是黑的。
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才半夜三點,距離鬨鐘響還有一個半小時。
身上疲憊得很,桑妤翻了個身,突然想到剛才的場景,在夢裡她和席征似乎吵架了,吵得很嚴重,她歇斯底裡地質問席征,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當初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席征跟她道歉,說他沒辦法不管這兩個孩子,但是這些話桑妤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把能砸的東西全砸了,也沒能讓席征改變主意,最後趴在床上,哭得暈死了過去。
那種窒息的感覺,似乎到現在還殘留在桑妤腦海……這不是夢,是原主的記憶。
所以今天才這麼難受的嗎?
直到四點多起來攤餅的時候,桑妤才反應過來,原主現在蹦出來這些記憶,是聽見她和席征要讓桑慶平吃癟,所以著急了?
可任憑桑慶平這樣的人作威作福,席征的工廠早晚也是要完蛋的。
這不由得讓桑妤想到席征入獄的罪名。
他究竟是被人陷害,還是本身就有問題,桑妤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骨子裡她是願意相信席征的,但知人知麵不知心,席征表現得越清廉,反倒越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再加上他身上有槍,桑妤也不敢貿然提醒,萬一引起對方的懷疑,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到七點,桑妤就把六十張左右的雞蛋餅做完了,今天的分量幾乎比昨天多出一倍,她費了老大勁才把東西搬到招待所樓下,結果還沒等喘口氣,就有人上來買餅了。
“要兩塊雞蛋餅。”
“要不要辣醬?”
“要。”
昨天擺攤的時候,不少人問桑妤有沒有辣醬,為了照顧到重口的學生,她今天特意買了瓶辣醬,也就幾毛錢,但服務一下就上去了。
經過昨天的口口相傳,桑妤的雞蛋餅算是徹底打出了名聲,來買餅的學生絡繹不絕,可把旁邊買菜的老大娘給羨慕壞了。
收錢找錢,再抹點醬,賣到最後桑妤兩條胳膊都要廢了,但摸著包裡鼓鼓囊囊的錢,她頓時覺得辛苦也是值得的。
早上她還是留了三張餅給席征他們,再加上桑妤自己吃了一塊,今天一共收入十一塊錢左右,除去成本應該也能有個六塊多的利潤。
不到八點鐘,桑妤就收攤了,她揉了揉胳膊,決定先去趟邢誌軍哪裡。
她估摸著這個點邢誌軍才下班不久,應該還沒準備睡,所以特意留了份雞蛋餅給他,“這是我做的,你要不要嘗嘗?”
“你做的?”
見到她,邢誌軍很意外,看到桑妤做的雞蛋餅他更意外。
桑妤點點頭,“有點涼了,不過味道應該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