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坐在床上,烏黑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胸前,遮不住身體的斑駁痕跡。
她手指捏著被子,往上提了提,低頭小聲說,“我一個人去害怕,行哥陪我好不好?”
然後抬起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
陸行知已經恢複矜貴冷漠的姿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扣,指腹摩挲冰冷的佛珠。
仿佛昨天晚上,瘋狂要著虞煙的人,並不是他。
說話的聲音也帶著涼意,“自己去,我隻要結果。”
他轉身離開,身後的人唇角才揚起淺淺的弧度。
虞煙是被陸行知司機送去醫院的。
剛到,就有專門負責的護士領著她去做檢查。
過了半小時,陸行知那邊收到了結果。
虞煙沒懷孕。
隻是她胃病犯了,時不時想吐,加上例假推遲,才引起的誤會。
司機彙報的時候,陸行知卻像是早有預料,神色平靜無波。
從醫院出來之後,虞煙就去了律所。
上班第二天遲到,結果組長不僅沒批評,還殷勤地把她請進辦公室。
組長給了虞煙一份合作協議,讓她去陸氏集團,特意提醒務必親自交給陸行知簽字。
虞煙打車去了陸氏,到達時差不多上午十一點。
她走到前台,禮貌地詢問,“我是英程律所的,找陸總簽字,請問他現在方便嗎?”
前台打完電話後說,“陸總不在。”
虞煙拿著協議準備先回去,聽見有人叫,“姐姐!”
不遠處,桑敏正在朝她招手,旁邊陳舒華臉上的鄙夷,轉瞬即逝。
而另一邊,站著上次法雨寺見過的中年婦人。
桑敏走過來說道,“姐姐,真的是你呀!你怎麼在這兒?”
虞煙默了默,“來送資料。”
桑敏拉著她往婦人麵前去,介紹道,“阿姨,這是我姐姐,虞煙。”
方芸笑了笑,“虞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陳舒華眼神裡帶著探究,問道,“怎麼陸夫人,你們認識嗎?”
方芸隻客氣地解釋,“有緣見過幾次。”
剛好陸行知從裡麵出來,桑敏就小跑過去,挽著他的手臂。
男人視線掃到虞煙,眸底不見任何情緒。
這種場麵,兩家人肯定是要去吃飯的。
虞煙不好打擾,正要告彆的時候,被方芸留住。
“今天都在,虞小姐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陳舒華臉色有些難看,桑敏卻激動地附和道,“對啊,都是一家人,姐姐你也要去哦。”
吃飯的地方,在陸家的彆苑。
桑敏就挨著陸行知坐,一直對著他說話,捂著嘴巴嬌俏地笑。
留給虞煙的,隻有他另一邊的位置。
主位的陸廣琛,晚到了二十分鐘,溫文爾雅地對著眾人致歉。
虞煙不由得疑惑。
陸行知父母長得慈眉善目,脾氣也溫和,毫無架子,又怎麼會生出他來的?
愣怔間,腿上覆著一隻大手揉捏,身體泛起細細密密的癢意。
虞煙側過頭,男人神色如常,動作卻越來越危險。
剛想用眼神製止,看見桑敏指著她脖頸處,詫異地問道,“姐姐,你這裡紅紅的,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