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價格,算是很有誠意了。
按理說,盧明亮如果沒有彆的心思,肯定要賣掉的,但如果他堅持不肯賣,那說明萬寶龍之前說的話不對,盧明亮非要持有股份,還是有彆的心思的。
我另辟蹊徑,一下子將盧明亮問住了,讓萬寶龍也不好意思再插手股份的事情。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賣自己手裡頭的股份給你?這東西,拿在手裡,可以分紅的,我可以一直持有。”盧明亮找不到借口,惱羞成怒道。
看他這樣子,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笑道:“10%的股份,分紅能有多少?盧總,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如果隻是為了錢,那我給出的價格,已經足夠有誠意了。甚至,價格的事情,我們還可以再談。但如果你是有彆的心思,那不好意思,老藥廠公司是我們三太子的核心產業,為了公司安全,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打垮你!”
“吳前,你也太狂了吧?”盧明亮憤怒道。
“我還年輕,狂一點很正常。”
我麵色坦然,端起酒杯,敬了萬寶龍一杯,道:“萬總,很抱歉我今天駁了你的麵子,但沒辦法,老藥廠公司太重要了,我是帶著任務來的。我覺得我給的價格,一點兒毛病沒有。盧總遲遲不答應,他什麼心思,大家心裡都有數。對於敵人,聯合外麵的人來搞我們自己公司,我就一句話,不死不休,誰來我都不會給麵子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把這杯酒乾了,然後起身,直接離開。
“嗬嗬,後生可畏啊老盧。”
萬寶龍望著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人家都拿捏得死死的,說實話啊,你錢也賺得差不多了,這點兒股份賣出去,還能換個好價錢,歲數也不小了,還跟著摻和彆人家企業有什麼意思呢?”
“唉,萬總,我也不想啊。關鍵是我家裡有個母老虎啊,我那小舅子在牡丹藥業任高管,非要我幫幫忙,你說,這我能怎麼辦呢?”
“我一向不讚成家裡人參與到公司的事情裡麵來,婆婆媽媽,裙帶關係,是最難搞定的。這個吳前,不會輕易妥協的,你非要在背後捅咕人家,逼急了,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王化成了。”
“媽的,我也想不通,這王家的人也是蠢得可以。本來我們三個手裡頭加起來股份,聯合牡丹藥業,那是穩吃這小子的。但誰知道王化成這個蠢貨,居然主動鑽進了人家設的套。唉,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啊,老李現在也撤了,李牡丹那邊必須要我在老藥廠這邊做一顆釘子,不然人家也不好後續進場了。”
“你自己看著弄吧。”
萬寶龍站起身,歎息了一句:“時代不同了,老劉在的時候,礙於情麵他也不會動你,但人家的兒子可跟我們沒什麼情分。現在的零零後不好整啊,你知道我昨天開會的時候,有個00後我讓他加班弄個文件,你知道人家怎麼回答我的嗎?”
“啊!”盧明亮應了一嘴。
萬寶龍笑道:“他說我下班了憑什麼讓我加班?給錢我也不樂意啊,彆說你是老板了,今天就算是耶穌來了也阻止不了我下班。哈哈,你說氣不氣?”
盧明亮楞了一下,說道:“萬總,那這事,就這麼算了?我的股份.....”
“嗬嗬,你可以這樣。”
萬寶龍沉吟了一聲,招了招手,讓盧明亮湊過來,隨後小聲的交代了起來。
而此時,我早已經下樓了,叫上了胡亮,直接離開了莊園。
“咋了?談崩了?”胡亮跟在後麵,臨走的時候,還從桌上抓了一個蘋果,哢擦就要了一口,問道。
我瞥了他一眼,道:“狗日的盧明亮壓根兒就沒打算交出股份,他找了萬寶龍給我施壓,想要我抬抬手。”
“草,那麻煩了,萬寶龍無論在遼市可是龍頭企業,聽說跟省裡的關係也很硬,這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啊,咱們得罪他,公司隻怕扛不住啊。”胡亮說道。
“開車吧,回去商量商量。”
我皺著眉頭,也是很頭疼。
說實話,我也不想得罪萬寶龍,但沒辦法,股份是底線。
盧明亮手裡頭的股份,不是我想要,而是三太子必須要拿回來,這對於老藥廠公司來說,也是為了企業股權結構健康。
要不然的話,股份在外人手裡,這個外人還跟大太子勾勾搭搭的,那不是永遠有個隱患了嗎?
但萬寶龍插手了這個事,讓我們麵臨著更大的風險。
回到公司安排的公寓樓裡,王凱不在,隔壁房間張津渝倒是沒睡,燈亮著,她穿著睡衣,正靠在沙發上敷著麵膜,看著美劇。
我敲門進去後,張津渝問了一句:“談得怎麼樣?”
“有點兒麻煩了啊。”
晚上喝了不少酒,我腦袋有點兒暈乎乎的,掏出煙,惆悵的說道:“你猜猜,盧明亮今晚請我去聚會,為了什麼?”
“嗬嗬,能為什麼?找關係,顯示自己的實力,向我們示威唄。”張津渝似乎一切了如指掌,淡淡說著,突然皺眉道:“你彆在我房間裡抽煙啊,二手煙是害人的懂不懂?”
“你看你,我就是拿出來聞聞味兒。”
我尷尬一笑,把煙放下來,說道:“遼市有個叫萬寶龍的,盧明亮好像是靠上了這一層關係,人家讓我放盧明亮一把。你說我該怎麼辦?”
“萬寶龍?倒是聽說過這個人,他如果插手的話,那還真是有點兒麻煩了。”張津渝沉默了一下,說道。
“麻煩歸麻煩,但股份的事情不能讓步,不然三太子也不會同意的。我現在就怕,我今天拒絕了萬寶龍,他在背後搞事情,如果他們和牡丹藥業聯手,我們恐怕扛不住的。”我說道。
張津渝問道:“是啊,得想個辦法應對一下,這個事,你跟林相城說了沒?”
“還沒來得及呢,剛到家就來你這兒了。哎,你這兒有沒有喝的?有點兒渴了。”我嘴裡沒味兒,問道。
“冰箱裡自己找。”
張津渝沒搭理我,皺著眉頭,看著電視,但心思根本不在美劇上,而是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