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幾個人,宋大寶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氣焰更加囂張了,大聲嚷嚷道:“喲,還帶人了啊?我告訴你,彆跟老子整社會上的這一套。草泥馬的,老子店就在這裡開著,你們真牛逼的話,就叫人來。店砸了老子認了,有本事,你們弄死我,剛好,老子也早就不想活了!”
宋大寶這一喊,周圍有些店鋪的人都圍觀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的。
我皺了皺眉頭,讓趙建樹先把鄭經拉到了後麵,然後,我才上前一步,衝宋大寶道:“朋友,能談談嗎?”
宋大寶根本不理我,手裡的菜刀還在我麵前揮舞了幾下,臟話連篇的罵道:“我談你買了個表的!你是誰啊?我就跟你談?你算個幾把毛啊,趕緊滾蛋,再嗶嗶,老子剁了你!”
“大寶,你先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彆亂來!”這時,店鋪裡,一個中年婦女走出來,擔憂的說道。
結果宋大寶頭也不回的罵道:“滾蛋!爺們說話,你一個女人插什麼嘴?滾回去睡覺!”
中年婦女一臉無奈,隻好老老實實的扭頭回去了。
我看著宋大寶,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聊下去,轉身帶著王凱先離開了。
這鎮上沒有賓館,我們四個人,兩台車,又連夜開了回去,在鄭經的家裡,大家坐下來商量著。
“這個宋大寶完全就是滾刀肉啊,不好擺弄啊。草,我看不行,還是得靠我那朋友出麵了。”趙建樹抽著煙,愁眉苦臉的說道。
王凱卻道:“你們沒發現問題嗎?一般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是為了訛錢的,但從始至終,宋大寶就是一副不想談的樣子。他不要錢,那他圖什麼?他兒子都死了啊!他要錢,已經報警了,現在我們家屬來找他談,他什麼要求也不提,難道你們不覺得很怪嗎?”
“這個問題,我也注意到了。宋大寶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有點兒像是預謀好的,他又不圖財,那圖什麼?”我琢磨著說道。
鄭經立馬問道:“你們是說,宋大寶根本不是衝著我爸來的?那是衝著誰?你們?是不是跟賣你們配方有關係?之前也有一撥人來找過我爸。”
我嘀咕了一句:“好像是牡丹藥業的人。”
正在這時,鄭經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道:“喂?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行,我考慮考慮行嗎?這麼大的事,你總得讓我跟我爸商量一下啊,再說了,我也不能做主。好,那就這樣。”..
掛斷電話後,鄭經眼神奇怪的看了我們一眼,片刻後,他就準備要走。
王凱連忙拉住了他,詫異道:“什麼意思啊朋友?接個電話就要走,那邊有人聯係你啊?”
“誰啊?是不是牡丹藥業的人?”趙建樹也緊張了起來,問道。
“不是!”
鄭經搖搖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是大缸聯係的我,他說了,要談可以,但必須我去找他談。他要我爸手裡頭的配方,合同簽了,我爸自然就出來了。”
“大缸?那天晚上的混混?他要配方乾什麼?”趙建樹問道。
“肯定不是他要,嗬嗬,現在基本上確定了,背後就是牡丹藥業在搞事情。因為我們來的時候,他們也肯定看到了,我們這邊差不多談妥了,她沒機會了,所以才會耍這些陰招。”
王凱瞬間分析透徹了,拉著鄭經,說道:“你不能去,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去了問題就更麻煩了,你爸出不來,這配方,也很容易被賤賣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這分明就是人家設好的圈套,就是為了這個配方。我不拿出去,我爸怎麼辦?啊?你告訴我?”
鄭經情緒激動的吼道,那眼神,看著我們,就跟仇人一樣。
當然,這也不怪他。
畢竟,我們才認識一天,而且,這次鄭如海出事,十有**,就是因為答應了把配方賣給我們的原因。
一個是普通朋友,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孰重孰輕,自然不用說了。
看到鄭經這個樣子,王凱麵色難堪,也不好意思再阻攔,鬆手了。
“再想想彆的辦法!”趙建樹咬牙道。
王凱還想說什麼,但被我攔住了,搖頭道:“算了,讓他走吧。配方再重要,醫藥公司再賺錢,那也沒有人重要。沒了配方,鄭叔還在,以後還能研究出來新的,鄭叔沒了,那就是真的沒了。不過鄭經,配方給他們可以,但我們得保證交易的安全,先讓鄭叔人出來了才能跟他們簽賣配方的合同。我們陪你去找大缸談!”
鄭經眼神懷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我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嗬嗬,那也行吧。他約你在哪兒?”
“鴻運酒樓。”
鄭經說了一句,扭頭就上車走了。
看著鄭經開車離去的背影,趙建樹湊上來,疑惑問道:“你真就這麼放他走了?他要是跟大缸談妥了,那配方的事情就徹底黃了啊。草,真踏馬的倒黴,跑了這麼久,好不容易九九八十一難到了最後一關,卻被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弄走了。”
“這件事,絕對是牡丹藥業在背後搞的鬼。那大缸不過是個替人辦事的,他一個混混,要配方乾什麼?”王凱道。
我點了根煙,說道:“知道也沒辦法,人家把套都設好了,老鄭現在坐不坐牢,也是人家決定的。沒辦法,這件事,我們不能怪鄭經,他就一個父親,哪頭重要?”
趙建樹不信道:“不是,我就是不甘心啊。草,吳前,你彆跟我說,真就這麼放棄了啊?”
“嗬嗬,那我能怎麼辦啊?”
我無奈一笑,隨即又道:“不過,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的。李牡丹找大缸這種社會上的人,雖然能辦成事,但麻煩也不少。宋大寶死了兒子,你覺得多少錢,人家才樂意啊?這錢,誰賠償呢?”
“是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趙建樹問道。
我思考了一下,說道:“他們不是約在鴻運酒樓談事嗎?我們跟上去看看就好了,有轉機最好,沒有的話,也幫鄭經把事情談妥了,彆讓人家吃虧,畢竟朋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