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
“嚴重麼?”
“還不知道,你彆管了,早點睡吧,我處理得快,晚點就回來。不用等我,你明天還要上課。”
“好,開車小心啊!”
拿著車鑰匙下樓,電梯裡我就開始給劉冠東和方敬堯打電話。
第一,出了事情,底下的人不知道,高層也沒人通知,結果還是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明這個事一直沒有部門處理。
第二,家屬鬨得凶,說明事情嚴重了,工地上能出什麼事兒,無非就是操作失誤,或者是摔傷等等。
電梯裡信號不好,劉冠東的電話打不通,倒是方敬堯接了,估計是睡著了,爬起來問道:“咋了吳總?這大晚上的,有事啊?”
“公司出事了你知道嗎?”
“啊?我不知道啊,出啥事兒了?”
“金湖工地那邊,派出所通知的我,大概是有個工人摔傷了,現在生命都有危險,但公司沒人處理這事。我想問你,金湖工地那邊,誰負責的?”
我壓著火氣問道。
方敬堯說道:“吳總,你先彆急啊,金湖公司那塊,原來是冠東管著的,前陣子他不是忙嗎?就讓公司剛提拔起來的一個中層,對,王建清,就是他。他負責的!”
“有他電話嗎?”
“有,我現在發給你。那個,我現在也趕過去,是金湖下去派出所嗎?”
“對!”
掛斷電話後,剛好出了電梯,我又趕緊給這個王建清打過去。
這個人,我沒什麼印象,反正是公司的中層管理,之前是跟著潘叔的,後來主動投靠的我們,劉冠東覺得他辦事能力不錯,提拔到了部門做經理。
“喂?誰啊?”
電話半天才接通,王建清很不耐煩的大聲問道。
電話那頭,還傳來稀裡嘩啦麻將機洗牌的聲音。
“王經理,我是吳前。金湖工地出事了,你人在哪裡?”
“吳前?哪個吳前?”
對方還一臉懵逼的問道。
我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道:“你要不去礦業集團官網查查,或者給劉冠東打個電話問問啊?”
說完,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然後開著車直奔金湖派出所。
路上的時候,我就接到了胡亮的電話,他跟我說了一下情況,是工地裡的一個工人,下午喝多了酒,晚上在工地宿舍睡覺,起來尿尿的時候,不小心摔進礦井了。
幸虧工地上有巡邏的保安,給發現救了上來,但人已經快要不行了,送進了icu裡搶救,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胡亮說道:“哥,按理說這個不屬於我們公司的責任,是他自己喝酒摔的。現在這家人就是有點兒訛人的意思,人還沒怎麼樣呢,就想著我們先賠償五百萬出來,你說這不是敲詐勒索嗎?”
“那派出所那邊怎麼說?”我問道。
“他們也嫌麻煩啊,說讓我們自己跟家屬協商,協商不好,那隻能暫時查封工地了。唉,這個事純碎就是倒黴,你說弄的,我們跟欺負人一樣。”
“不管怎麼樣,先救人再說,賠償的事情,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也應該賠償,至於多少錢,等我到了再說。”
我也不知道這傷者家屬的品行,說實話,遇到這種事就是攤上了,我願意拿錢出來,但不是這種方式。
半路上,王建清還打了幾個電話過來,但我沒接。
這個家夥是劉冠東任命的工地負責人,出了事,他不見人影,躲在家裡打麻將,胡亮還是被公司的人叫去處理的,可見這個王建清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