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這會兒才開口,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言太傅人品高潔,言家其他人又不涉官場,隻怕他們並不清楚殿下的難處。”
或者說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插手。
謝元棠聽懂後便沉默了。
她一直知道司徒硯處境艱難,卻沒想到艱難至此。
每個皇子背後都牽扯極深,唯有他,爹不疼娘不愛,傻乎乎的被人欺負了也不會還手。
謝元棠歎了口氣,轉頭看著正眼巴巴看著她的傻夫君,小手戳戳他的臉頰道:“小可憐啊。”
司徒硯歪了歪腦袋,眼神清澈單純:“娘子是在說小乖嗎?”
“噗~”
謝元棠被他這話逗笑,點點頭道:“嗯嗯,是在說小乖,它一個人在馬廄太可憐了,明天我們帶它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去哪裡?”
司徒硯興奮地問。
謝元棠想了想道:“就去找言墨吧,你不是說他受傷了?我們明天去看看他。”
“好啊!”
司徒硯點了點頭,嘴角剛揚起一個笑容,又塌著肩膀道:“以前杜韋打我,言墨總是幫我擋,他的傷就越來越重,我才不讓他住這裡的。”
有杜韋那些刁奴在,言墨隻要留在皇子府中,隻怕傷永遠也好不了。
謝元棠明白,於是道:“沒關係,明日我們帶著馬車去,把他接回來。”
反正如今皇子府中他們說了算,再不會有刁奴生事了。
“嗯。”
——
次日。
謝元棠跟司徒硯駕著馬車到了言墨的住處。
謝元棠之前以為言墨就算是個下人,住的地方至少也能遮瓦避雨,卻不想到了以後,看見的竟是一間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茅草房。
“這……”
謝元棠震驚了,轉頭看向司徒硯,卻發現他也滿是震驚。
合著他不知道言墨住在這兒?
兩人剛走進去,就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年輕男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他手裡拿著木瓢,應該是要去盛水。
“言墨!”
司徒硯出聲,站在那裡有些無措的不知道進還是退。
言墨看見司徒硯,眼中滿是驚訝,隨後眼眶便紅了:“殿下……”
言墨扔開木瓢,拄著拐踉蹌走過來,就要給司徒硯行禮,被司徒硯攔住了:“你彆跪,你的腿,你的腿……”
“言墨沒事,殿下,您怎麼來了?”
言墨頓了頓,探究地看向司徒硯,遲疑地問:
“您,您現在……是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