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硯冷聲打斷她的話。
女人怔了下,後知後覺他說的是誰,不由驚訝:“你會在乎一個小孩子?那小丫頭……”
“她如何還輪不到你置喙。”
司徒硯寒涼的眼神警告地掃過她:“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回,你便下地獄去跟她討要你的誓言吧。”
說罷,他轉身欲走,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嬤嬤,想起謝元棠身上那些傷,頓時怒從心起,抬腳一腳踩在她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
昏倒的嬤嬤一時又痛得醒了過來,捂著小腿冷汗淋漓。
她驚恐地看著如魔鬼降臨在她眼前的男人,結巴著求饒:“五,五殿下……饒饒命……”
司徒硯冷哼一聲,嫌惡地踹開她,轉身從正門離開。
隻留下一句話。
“這次斷你一條腿,算是賠她的利息。”
——
謝元棠還不知道她的幾道擦傷和腳傷,竟換了一條腿。
翌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起床。
“皇子妃,您醒了。”
紅蕖看見她醒來,頓時鬆了口道:“您可算是醒了,不然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怎麼了?”
謝元棠奇怪地看她,想起什麼又問:“夫君呢?”
“殿下正陪著言太傅喝茶呢。”
紅蕖一邊幫謝元棠穿衣服,一邊答道。
“哦。”
謝元棠敷衍地點點頭,等一條胳膊伸進了袖子了,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頓時猛地抬起頭:“啊?”
陪誰喝茶?
看著自家小皇妃迷茫的大眼睛,彆說旁人,紅蕖的心都要暖化了,笑著道:“您沒聽錯,正是言太傅來了呢。”
“本來奴婢想叫您起的,是殿下說不準吵您。”
紅蕖說著,想起司徒硯方才的樣子,不由笑意更深,朝謝元棠道:“小皇妃,殿下對您可在乎了呢。”
不管是昨日還是今天,癡傻五皇子為了小皇妃一反常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室了。
可惜這會兒謝元棠可顧不上聽她說司徒硯的“壯舉”,她急忙穿好鞋,一邊讓紅蕖給她梳頭一邊問:“舅舅來多時了?這會兒還在?夫君一直陪著嗎?沒亂說什麼話吧?”
“您彆著急,什麼事都沒有呢。”
見自家小皇妃急了,紅蕖連忙哄著道:“言太傅半個時辰前來的,應該也是想等您醒來,所以一直坐在前頭沒走,這會兒正跟殿下聊著他去學堂的事情呢。”
沒出紕漏就好。
謝元棠鬆了口氣,萬一給言關清發現昨兒司徒硯失蹤的事情有貓膩,隻怕這個言家的助力她還沒爭取到,就得泡湯了。
紅蕖快速替她梳好頭發,謝元棠起身就想往外跑,奈何腳傷還有點疼,隻能慢騰騰往外走著。
紅蕖見她著急,不由蹲下道:“小皇妃彆急,要不……奴婢抱您去?”
謝元棠實在太小,他們這些伺候在身邊的,雖將她當主子看,卻也是下意識地寵著她。
謝元棠點點頭,伸出小胳膊道:“紅蕖姐姐,辛苦你快一些,舅舅那人心眼子太多了,我擔心夫君說不過他。”
紅蕖好笑地應了聲,抱起她快步走去前廳。
剛進門,謝元棠就聽見言關清的聲音:“這麼說是元棠教你寫的字?”
謝元棠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幾轉,從紅蕖身上下來,笑容靨靨地走進去,開口甜甜地喊:
“舅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