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謝元棠小大人似的說這話的場景,司徒擎不禁被逗笑,一招手賜座,笑著問兒子:“她還真敢說,小丫頭哪兒去了,怎麼不過來?”
“有個太監說虞貴妃找娘子,娘子跟他走了。”司徒硯乖巧道。
“哦?”
司徒擎眉尾微挑,目光閃了閃,笑意不明地對曲培道:“你瞧瞧,小丫頭的算盤珠子都快崩朕臉上了。”
自己被虞貴妃叫住,就連忙讓司徒硯來找他,這是怕虞貴妃找她麻煩,提前跟他這裡了備案呢!
曲培賠著笑道:“小皇妃機警慣了,隻是不知貴妃娘娘突然召見……所謂何事呢?”
司徒擎輕嗬一聲,也沒繼續這個話題,隻轉頭問司徒硯:“既然你來見朕,那麼總有話跟朕說吧?難道你就打算杵在朕這裡當木頭?”
司徒硯皺著眉頭,猶豫著問:“必須說話嗎?我就坐在這裡不行嗎?”
司徒擎:“……”倒也,不是不行。
司徒硯眨眨眼:“而且父皇你一天要說那麼多話,嘴巴很累的,不用再跟我說話了,我……”
他話音一頓,聲音降低了兩度:“我笨,說不了什麼讓父皇喜歡的話的。”
聽著前半句,司徒擎臉上還帶著笑意,後半句卻讓他心中驀地一疼。
回想這十多年來,他問過太子的政事,教過其他幾個兒子功課,也關心過幾個女兒的婚姻大事。
但對司徒硯,他卻從來沒有私下問過他最近過得如何,功課可有進步?
他看著乖巧得似孩童的兒子,心中有些愧疚,沉默片刻問:“最近在學堂可還順利?既然你跟孫逢必一同前來,想必是交到朋友了吧?”
又被點名,正努力“土葬自己”的孫逢必頓時一個激靈,挺直了脊背。
司徒硯點點頭:“嗯,是朋友,他教了我很多。”
孫逢必感動得差點哭出聲來,他沒想到自己隨便敷衍,司徒硯竟然真將他當成了朋友。
再想想自己……真不是東西啊!
司徒擎饒有興趣地問:“哦?他都教了你什麼?”
司徒硯脫口而出:“教我要守男德!”
眾人:“……”
孫逢必:“……”還是讓我死了吧,我說真的!
曲培在一旁小聲提醒:“五殿下,聽說您前兩日去了華覺寺,那兒好玩兒不?不如跟皇上講講?”
司徒硯眨眨眼看著司徒擎:“父皇想聽嗎?”
司徒擎笑著點頭:“說說看,你這一路都遇著了什麼好玩的事?想必有元棠那個小丫頭在,你們不會無聊的。”
“不無聊,很忙的。”
司徒硯掰著手指頭數:“要爬山,要乾架,還要捉奸……”
“噗……咳咳咳咳!”
“陛下,陛下您當心!”
司徒擎被這話嗆得猛地咳嗽起來,曲培臉色一變,急忙上前幫他順著背。
司徒擎抬手推開他,皺眉問司徒硯:“你剛才說什麼?乾架?捉,捉奸?”
司徒硯點點頭:“是啊!”
司徒擎臉色沉了下來,不悅道:“荒唐,你們去的不是寺廟嗎?做的都什麼事?”
曲培見狀不對,連忙小聲道:“殿下,您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彆讓陛下擔心您。”
司徒硯歪了歪腦袋:“父皇您也很生氣嗎?娘子和娘子的娘當時也可生氣了,還有那天上山的人,大家都很生氣,就因為謝雪瑤那個壞女人在小樹林偷人,她可壞了!”
司徒擎眉頭越皺越緊:“謝雪瑤?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呢?”
曲培在一旁悄悄鬆了口氣,提醒道:“是謝丞相的親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