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瞪疼的眼皮,司徒擎歎了口氣道:“好,朕收回方才的話,你重新說,朕不再打斷你了。”
司徒硯桃花眼一挑,眨了兩下,大度地點點頭:“那好吧,我原諒父皇你了。”
司徒擎:“……”朕是慈父,朕忍!
司徒硯再度開口,其餘三人從他滿口的“娘子”和“娘子的娘”裡,勉強拎出事情脈絡。
聽到最後謝雪瑤被送下山交給官府的時候,孫逢必忽然恍然大悟:“這事我造啊!趙將軍家的大門還堵著呢!”
司徒擎黑臉:“……”造造造,早乾嗎去了!朕忍著聽完了你造了!
“後來我們就下山啦,然後路上還……”
司徒硯說到這裡,忽然捂住嘴巴。
他這副樣子讓人不好奇都難,司徒擎就問:“嗯?路上還怎麼了?”
司徒硯捂著嘴巴猛搖頭:“不能說,父皇不要問。”
司徒擎眯了眯眼:“朕命令你說!”
司徒硯還是搖頭:“我笨,我說不好,父皇問舅舅。”
言關清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能知道?
司徒擎看著兒子,心裡打翻了醋缸,打定了主意回頭好好問問言關清。
——
在司徒擎和司徒硯“父子天倫”的時候,莞月宮裡,謝元棠正跪在地上,給虞貴妃擦鞋。
是的,擦鞋!
如果古代後宮有熱搜,那此處熱搜應是:
#驚!大佬棠竟成擦鞋匠!
#寶貝女兒都下跪了,司徒硯你還不死來!
#棠棠被欺,到底是硯不行,還是硯很不行!
謝元棠小手拿著手帕擦得仔細,旁邊虞卿卿趾高氣昂地譏諷道:
“擦乾淨點,一會兒還有本小姐的鞋呢!”
謝元棠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表麵卻乖訥地應了聲:“是。”
這件事還要從頭說起。
半個時辰前,謝元棠被叫來莞月宮,就看見虞貴妃和虞卿卿都在這裡。
虞貴妃今年三十,比薑皇後還年輕一些,肌膚白皙,體態豐盈,坐在那裡自有一股雍容奢華的貴氣。
剛開始,她倒也沒有明著找麻煩,隻不過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謝元棠和虞卿卿比試,讓虞龍當保鏢的事情上。
虞貴妃懶洋洋地倚在貴妃椅上,居高臨下地掃視著謝元棠,輕笑道:“元棠,本宮知你聰慧,連皇後都拿你沒辦法,本宮便也有話直說,不跟你玩那些逗小孩的把戲了。”
謝元棠歪了歪頭,笑嘻嘻道:“好滴呀,貴妃娘娘請講~”
虞貴妃輕哼一聲,淡定開口:
“本宮不願做那惡人,可是你在圍獵場的作為,直接將本宮和虞家推向了風口浪尖,本宮實在無法不管不問啊。”
“今日找你來,本宮就是想問一問,你是打算跟本宮和虞家做朋友呢,還是做敵人呢?”
謝元棠大眼睛裡滿是純真,無辜又無害。
“棠棠不太懂,貴妃娘娘神馬意思呀?做敵人怎麼做,做朋友又怎麼做嘞?”
虞貴妃手指輕輕撫摸著剛做過的美甲,語氣輕描淡寫,卻又無端地讓人感受到一股殺氣。
“做敵人麼,很簡單,就是有本宮和虞家在的地方,就沒有你五皇子府的份,包括謝家,包括言家,隻要本宮想,徒手捏死一兩隻螞蟻還是很簡單的。”
“至於做朋友麼……”
她淡淡地掃了眼謝元棠,忽地手指輕輕一掃,將茶杯掃在自己鞋尖。
“哎呀,本宮的鞋子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