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墨等人意識到司徒硯情況不對勁的時候,一道小身影已經飛快地跑了過去。
甚至司徒鳳都還沒反應過來,還在那裡“五魁首六六六”。
謝元棠卻毅然扔了辣椒,毫不猶豫,第一時間撲到司徒硯身邊!
“夫君?夫君?”
謝元棠一邊叫他,一邊抬手按住他手腕,不露痕跡地查看他的脈象。
奇怪……
謝元棠眼睫飛快地顫了兩下。
為什麼毒又擴散了?
她明明在懸崖下的時候,剛幫他穩固過。
照理就算擴散,也不應該這麼快……
“痛……”
司徒硯痛呼一聲,意識越來越模糊。
桃花眼眼眶泛紅,腦袋裡像是有幾千隻電鑽在共同作業似的。
“啊啊啊啊!”
司徒硯難忍地推翻桌子,同時雙手一揮,大力地推翻了謝元棠。
“當心!”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司徒墨及時扶住謝元棠,蹙眉道:“五弟失控了,你快躲開。”
謝元棠愣愣地看著發狂的司徒硯。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發瘋病。
那個單純如白紙的傻夫君,那個赤子之心,坦蕩真摯的傻夫君,此刻卻像失控的動物一樣,被奪取了他應有的人的自尊。
而這樣的情況,在他過去的十八年裡,不止一次發生。
謝元棠咬緊了牙,忽然覺得心裡難受得很。
她應該立刻上前,用銀針,用麻藥,用鎮定劑,用儘各種辦法讓他冷靜下來。
可是……
謝元棠低下頭,看見自己不停顫抖的雙手。
她不能這麼做。
毒素已經擴散,她如果貿然用大劑量的鎮定藥劑,雖然能暫時壓製他的瘋症,但卻會損傷他的大腦。
就算他這次度過了危機,今後也會變得更傻。
她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更何況,在場的人實在太多了。
這些人知道司徒硯的瘋病,其中還有人想要他的命,她如果暴露了隨身研究室這種逆天的存在,不止司徒硯得死,她也活不了!
她隻能等,等司徒硯能控製自己,然後再慢慢給他用藥……
謝元棠大腦不停地轉動著,在腦海中列出一個個解決方案,再一個個否決,從而選出最優解。
司徒冉等人也已經起身。
司徒燁冷眼看著這一幕,眼中神色晦暗,看不出他是擔心還是高興。
司徒煦將司徒鳳擋在身後,冷聲叮囑道:“躲好了,想活命就彆湊這個熱鬨。”
“我,我知道,弟弟,你彆離我太遠啊。”
司徒鳳害怕地拽緊司徒煦的袖子,又看一眼還站在桌子跟前的謝元棠,心裡有些彆扭。
她小聲問弟弟:“我們現在要走嗎?”
司徒煦看了眼一旁的司徒燁,沒說話。
真論起來,他們跟司徒硯其實沒多深的感情,就算這個時候離開也沒人會說什麼。
可是……
他們剛才還在一起吃飯……
司徒鳳看看謝元棠,再看看倒在地上慘叫的司徒硯。
咬了咬牙開口大喊:“謝元棠,你不要命啦?快點滾過來啊!”
司徒墨拉著謝元棠的胳膊,柔聲道:“我帶你去旁邊……”
話沒說完,謝元棠用力一掙,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她一張小臉往日總是帶著笑,哪怕是生氣懟人的時候,也是笑著的。
但這會兒那張小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冷冽駭人。
“司徒硯是我夫君,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躲起來?”
她冷冷掃了眼司徒墨等人,聲音毫無溫度:
“你們要走就走,想看戲就站遠點,死了我可不負責。”
“謝元棠,你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