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啦~哐啦~”
暗室裡。
鐵鏈被揪扯的不斷作響。
司徒硯失控的嘶吼著,仿佛一頭狂躁的困獸。
謝元棠反鎖好暗室的門,隔著門板冷聲吩咐言楓言墨。
“待會兒不管發生任何事,你們都不要進來,更不許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言楓和言墨對視一眼。
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猶豫。
他們並不完全信任謝元棠,她才九歲,能有什麼法子?
可是……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方才謝元棠護住司徒硯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當時那種場合,司徒硯已經吃下那種藥了。
言墨想起圍獵時,是謝元棠一人單騎,將司徒硯從山林懸崖帶出來。
言楓想起華覺寺山上,謝元棠和司徒硯兩人成功躲開殺手追逐,還能反殺一人。
這些他們曾以為不可能的事,因為謝元棠的參與,全都一一成真。
或許小皇妃真的是他們殿下的福星,可以為他帶來奇跡!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言楓咬了咬牙,隔著門回道:“皇子妃當心,殿下情緒不穩,您千萬不要鬆開鐵鏈。”
頓了頓,他又道:“我們一直在門口,如果有危險,您隨時喊我們。”
謝元棠並不是怕司徒硯傷害她。
她這副小身子雖然孱弱,但研究室裡玩意兒可多得是。
真動起手來,彆說一個司徒硯,就是這京城的禁衛軍一塊兒上,她都沒在怕的!
對於言楓的提醒,她敷衍地回了聲“知道”,而後就轉身看著司徒硯。
“唔……”
司徒硯癱坐在地上,雙臂和雙腿被束縛。
他痛苦地呻吟出聲,整個人難耐地仰著頭,腦袋不停地磕著身後的牆壁。
每一次……
每一次毒發犯病,他都要承受這種折磨。
好像被人拿著一千把刀片,從頭到腳一寸寸淩遲。
再將碎肉攪拌在一起,一股腦全塞進他腦袋裡!
司徒硯痛呼著,又一次重重磕向牆壁。
但這一次,清醒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他勉強睜開眼,看見謝元棠伸著胳膊,一隻小手墊在他腦後。
他剛剛磕在了她掌心。
謝元棠微微笑了下,因為他這一磕,她的手背蹭到牆壁,擦破了皮。
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而後抬起另一隻小手,輕輕碰了碰他手腕上的鐵鏈,安撫道:
“夫君彆怕,我幫你治病。”
甜糯糯的聲音仿佛帶有奇異的可以安撫人心的力量。
司徒硯怔怔望著麵前的人,桃花眼充斥著血紅。
一片血紅中,隻有那個小小的身影。
他張了張唇,卻說不話來。
謝元棠拿了條純白的紗布,輕輕將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身上,用白紗遮住了那雙惹人心疼的桃花眼。
“夫君不要害怕,我會救你的,我可以救你。”
她的手指輕柔地捋順那一頭淩亂的墨發,語氣溫柔,卻又無比堅定。
“你隻要保持理智就好,你可以做到的對不對?我夫君一直都是最棒的!”
“千萬不要讓自己失控哦~不然你會殺死我的。”
聽到這句話,司徒硯驟然一僵。
“你……”
司徒硯艱難開口,雙手因為緊繃而撐緊了鐵鏈:“你……走……”
“走不了呢,他們把門反鎖了。”
司徒硯:“……”
謝元棠感覺到他的反應,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