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培:“……”傳個話好難,還要兼職處理父子關係。
曲公公清了清嗓子道:“皇上隻是擔心你們樹敵太多,之前尋了個借口不讓你們進宮,也是幫你們擋了宮裡的一些麻煩。”
“今日這事一鬨起來,皇上就派我過來了,讓我叮囑殿下和小皇妃,最近可千萬彆冒頭,不管誰找你們幫忙,都彆插手,謝家的事也彆多管。”
其實吾皇後麵還有一句“安安生生留在家裡,靜思己過,好生反省”。
被曲公公潤色了一下,變成了:“皇上說讓你們就在府中好生養傷,彆的事他都會處理好的,等全都處理完了,再讓你們進宮玩去。”
謝元棠眨眨眼:“我總感覺父皇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啊。”
司徒硯點點頭:“娘子,自信點,他就不是。”
曲培:“……”
曲公公費儘口舌,又說了一圈誰可信誰不可信,尤其明裡暗裡叮囑兩人,滄雀派來的公主就快到了,最近千萬彆再闖禍,否則皇上也兜不住。
謝元棠表示:“公公,我們沒闖禍啊,隻是抓了個大奸臣而已,怎麼叫闖禍呢?難不成父皇覺得我們做錯了?”
司徒硯乾脆站起身:“要不還是我隨公公進宮一趟,父皇想說什麼,我跟他解釋個明白。”
曲培嚇得當即就跳了起來:“彆彆彆!我的殿下我的祖宗,您行行好可彆去了!”
司徒硯哼了聲:“所以他真的在責怪我們?哼,昏君!”
曲培:“……”我聾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曲公公又花費了半個時辰幫吾皇找補,最後也不管謝元棠和司徒硯信沒信,茶也不喝就跑了。
謝元棠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好笑道:“公公對父皇才是真愛啊,唉,他跑太快了,我還沒告訴他,明兒三妹妹會來找我呢!”
到時候司徒擎是生氣還是高興,就司徒鳳那張嘴,不用問就全抖落了!
謝元棠說著,轉頭看向司徒硯:“曲公公也是為了你和父皇的關係,怕你會心生芥蒂。”
“嗤~”
司徒硯短促地笑了聲:“那他多慮了,我沒什麼芥蒂好生的。”
十八年都過去了,他不管是對言家還是對司徒家,既生不出親近,也生不出仇恨。
謝元棠看看司徒硯,小手托著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著道:“其實我覺得夫君你真的算很孝順的了。”
她不否認司徒擎和言關清等人對司徒硯的付出和關愛,可這些年司徒硯受的那些苦也是實打實的。
就司徒燁和司徒墨這種沒受過什麼欺辱的,都能做出弑君和放火燒山的事來,司徒硯還能願意好好聽司徒擎講話,偶爾“孝敬”他兩句,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看著小妻子對自己的誇讚,司徒硯輕輕笑了聲,沒有說什麼,隻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沒那麼好,如果不是她的意外出現,其實他是打算用另一種玉石俱焚的方式達到目的的。
畢竟那個時候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他清醒的時日又太少,不付出代價,他這短暫的一生就無法完成那個心願了。
幸好,她出現了。
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於是可以放下舊恨,寬待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