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森頓時怔住。
司徒冉搖搖頭歎道:“他們今晚本就是要來的,不管你我知不知道,都攔不住他們,五弟能告知我一聲,已經是交好的意思,我順水推舟給他們一個方便,也算是給我自己一個方便罷了。”
洪森剛硬的臉十分冷硬,頓了頓鬱悶道:“臣會下令重新調整巡邏的班次,多安排一些人手看管,以後絕不讓人再闖進來了。”
司徒冉雙手負在背後輕笑道:“有些人是防不住的,不過不妨礙你繼續努力。加油!我看好你!”
洪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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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岑今年二十多歲,是個麵容清俊的年輕人,上回秋武大比他一直跟在司徒冉身側,也因此比起洪森,他和司徒硯謝元棠都稍微熟悉一點,此刻還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道:
“五皇子,小皇妃,謝兆青是罪臣重犯,住的地方和其他牢房都相隔甚遠,隔音效果很好。”
“旁邊的水桶是我新換過的,裡頭的皮筋鞭子也是泡好的。”
“啊,還有烙鐵也一直燒著,夾棍也擺好了。”
謝元棠嘴角微抽,眼睫眨了兩下,仰著小臉看他:“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特意來折磨我爹了似的,我明明是來給他送行的。”
沈岑憋住笑,恭敬道:“是是是,在下隻是想著小皇妃和殿下好不容來一趟,估計沒見過天牢這些玩意兒,就特意拿出來給您們掌掌眼。”
司徒硯目光掃了沈岑一眼,點點頭道:“看來大比之後你圓滑了不少,尚書大人給你補課了?”
沈岑臉上笑容一僵,被司徒硯那雙桃花眼一掃,他就覺得好像心裡什麼想法都被看透了似的,當下有些憨厚地撓了撓頭道:
“我父親倒沒說什麼,至於補課……那還是跟著小皇妃學得更多些。”
謝元棠腳下一個踉蹌,沒想到這人還是自己“教出來”,她笑嘻嘻問:“那你是不是要給我交學費?”
沈岑回一個老實憨厚的表情:“今晚準備的一切不就是了嗎?”
謝元棠“嘖”了聲,這麼快就變聰明了,不好玩,不如郝仁!
沈岑低頭看著謝元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秋武大比那七日的經曆,簡直顛覆了沈岑二十多年來受的教育,他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結果發現小皇妃一出手,幾位皇子公主全跟著顛了!好好的大比也鬨得轟轟烈烈!
從那以後,沈岑就悟了!
人啊,還是不能太老實,該機靈的時候就得機靈!
沈岑將人送到地方,不等司徒硯吩咐就退了出來,守在不遠不近的位置,既保證聽不見看不到,也能替他們望風。
牢房裡,看見忽然出現的謝元棠和司徒硯,謝兆青愣了一下,猛地衝過來:“元棠,元棠你快救救爹!”
“爹知道錯了,爹以後全都聽你的,把你錯失的父愛全補償給你好不好?”
謝元棠看他一眼,笑著點頭:“好呀,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爹爹現在就補償我吧!”
謝兆青被她臉上的笑容晃得愣了下,下意識問:“什,什麼意思?”
謝元棠勾著唇角,打開牢門走進去,走到一半回頭對司徒硯道:“夫君你也出去一下唄。”
司徒硯目光微閃:“我留下幫你,不好嗎?”
畢竟鞭子和烙鐵都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