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夜令半信半疑地沉默了片刻，隨後歎息一聲：
“你覺得，像我這樣整天遊走在邊境，穿梭在異族和人奸之中的存在，能有資格去禍害人家姑娘嗎？”
“萬一哪天折在異族手裡，那姑娘不得傷心死？”
顧清塵繼續開火：
“那閻叔，你總不可能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吧？”
此言一出，閻夜令頓時一愣，下意識地就要否定。
可他的腦海之中，卻意料之外地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烈焰紅唇，冷豔無比，風華絕代，現在已然能夠獨當一麵，成為大夏當今的最強者之一。
但他卻能清晰地記起她初次來到龍都時，還是少女的她，緊張地牽著自己衣角時的青澀模樣。
那時候，自己也不過是剛剛登上龍都這個遍布權利的舞台，命運還掌握在那些大人物的手裡。
感受到閻夜令口中的停頓，顧清塵語氣有些戲謔地開口：
“不是吧閻叔，我就隨口一問，還真有？”
“滾滾滾，你小子，越來越精了。”閻夜令笑罵。
兩人沉默了片刻。
顧清塵再次緩緩開口，語氣中有些疑惑：
“閻叔，那你在大夏無牽無掛，這麼拚命殺異族，究竟是為了什麼？”
閻夜令沒好氣地開口道：
“還能為了什麼？為了幫死去的爹媽報仇，也為了大夏的駐守邊境的戰士們都能夠平安回家。”
“還為了鏟除異族之後，能去那星空深處看一看。”
說到這，他飽經殺戮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些許向往之色：
“據說那星空深處，可是有著令人想象不到的美景存在。”
隨後，他苦笑一聲：
“隻不過，還以為晉升武神之後能夠輕鬆一點，沒想到，反而比之前當審判所所長的時候更忙了。”
“彆說去星空深處了，就是連回家給爸媽掃個墓的時間都沒有。”
想來，他已經因為工作繁忙，有整整五年沒有回過老家為父母掃墓了。
電話那頭，傳來少年有些認真的聲音：
“沒事閻叔，你再等我發育一會，等徹底突破異族的封鎖之後，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你想去掃墓就去掃墓，你想去星空，我就陪你去星空。”
“到時候，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閻夜令啞然失笑，
一個宗師境對一位武神境的至強者這麼說話，任憑誰來都會覺得是在開玩笑。
但他卻知道，這個少年真的能辦到。
在電話那頭，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忽然，閻夜令麵前的蒼穹神珠映照出的地圖上，強烈的警報聲響起。
大夏北部的一處郊區邊境，兩枚紅點帶著一群密集的小點正在快速接近。
閻夜令的臉色頓時有些凝重起來，朝電話中沉聲道：
“好了不說了，我這邊又來活了。”
“對了，空間賜福已經冷卻好了，我先送你過去。”
其實空間賜福早就冷卻完畢，他隻是想和這個少年多聊會天。
他已經很久沒和人這麼輕鬆的聊過天了。
除了瀕死的異族之外，沒有人願意和他聊天。
會議廳之中，閻夜令從背上取出鏽紅長刀，在空間之中輕輕一劃。
顧清塵的身前，驟然裂開一條兩米高的空間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