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起快速的摩挲幾下。
“得有這個,或者平時得跟領導好到真能穿衣一條褲子那才行。
要是沒有備選,嗬嗬,那也能溝通,隻不過就是談唄,給麵子的要臉的是從主管領導到一把手一個一個跟你談,給你畫大餅,有良心的年底能給個優秀,沒良心的就那個優秀當胡羅溜驢玩。
不要麵子不要臉的,直接就一句話,單位就這麼定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過呢,要是敢不去,那後果嗬嗬。
等這些啊都完事了,把名字一往上報,就又開始給你戴高帽了,什麼為年輕乾部搭建平台,展示年輕乾部的風采,有什麼鍛煉年輕乾部的業務能力,反正就全都是聽著就反胃的各種“好話”,還要CPU你。
其實呢,說實話,去偏遠地區外派學習,我們沒那麼排斥,畢竟要是能乾點實事我們也願意,畢竟吃這口飯,誰不想乾出點成績,實打實的為老百姓謀求福利呢。
可是您知道麼,我們這個外派,TM的根本就和實事一點關係沒有!”
說到這,縱然已經是鬼差的女孩臉氣的發紅。
“那是什麼事啊?”袁清青十分有捧哏的自覺問。
“我們係統某位領導,讓我們去基層、去偏遠地區宣揚他的政績,為他歌功頌德。
更不要臉的是,還讓我們拍攝視頻,要真實的展現出來老百姓對他的熱愛之情。
咱就說說哈,他TM都乾什麼有用的事了,一天天的就TM開會,開會有點正事也行啊,一開會就是在他的領導之下,什麼什麼再創新高,什麼什麼遙遙領先,又什麼什麼取得卓越成績。
除了誇就是誇,怎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臉,全是他領導的。怎麼他沒來這當領導之前,我們係統啥玩意沒乾麼?以前的老領導咋地,天天上班就睡覺打麻將麼?
怎麼就那麼大的臉呢?還讓我們去偏遠地區宣傳。偏遠地區的老百姓能吃飽穿暖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們每天忙碌的也就是一個溫飽,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看一些個虛無縹緲天天自吹自擂的王八蛋信口開河啊。
有印刷那些個宣傳單,拍攝宣傳視頻的錢,怎麼就不能把這部分錢拿出來給偏遠地區的老百姓用呢?不是說就發到他們手上讓他們花,養成不勞而獲的想法。
每年給那些地區的老百姓進行基本的身體檢查,或者在當地辦理衛生所,提供一些基本藥物。畢竟偏遠地區缺醫少藥是事實,每年畢業那麼多醫學生,不用說技術有多好,能看一些基礎病,開上一些基礎藥物,對隻能解決溫飽的人來說才叫實事。
或者買些網課,偏遠地區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很多地方是沒有學校和老師的,小孩想要上學上學除了走上幾十裡的山路沒有彆的選擇。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提供一些網課,給到那些個村寨,讓每個村寨的小孩都能在自己的家裡學習呢?
再不然,買些書本筆這些基本的學習用品也是好的啊。這說的有點多啊。反正,就是簡單事實一件不乾,還敢花著公家的錢用著公家的人給他一個個人歌功頌德去。
您就說說,這辦的是人事麼?而且跟您說啊,我們來被外派之前,跟領導反應了一下,這個宣傳呢,可以乾,就是想問問,能不能提供一些物資,給到當地老百姓,讓當地老百姓見到真正的福利,那怕就隻是眼前一張餅,也給老百姓點實際的,這樣宣傳起來更有說服力。
我倆嘴皮子都快磨薄了,您知道最後我們領導給了個什麼回答麼?”
袁清青看著女孩一臉的的期待問:“什麼回答?”
“今年的預算裡沒有這個項目,不能隨便批,批了後續的責任誰來擔啊?這後續有多少風險你知道麼?這要是審計組或者是特派辦來查,問道了,有那個文件能支撐這筆支出啊?沒有文件、沒有預算審批,這錢花了,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女孩一拍大腿就開始破口大罵:“TM滴!乾有用的事,TM的全是責任,又是沒文件又是沒審批的啊,腦子插褲襠裡吧,有用沒用都得看文件,都得看審批,事就擺在那呢,睜開眼睛看一下怎麼的,能看出麥粒腫還是視網膜脫落。
怎麼的,宣傳個人功績就有錢,就和規定,就有文件支撐,就有預算審批,乾點有用的就沒有?”
把張濤的束縛拆的差不多的男孩說:“對啊,就是沒有。一把手不是讓財務和辦公室把文件拿給咱們看了麼。”
“是急從權不行麼?”女孩的嗓門又升了一個梯度。
“關鍵是急的是宣傳,給老百姓福利不著急,到時候係統內部會統一處理,就是叫咱倆先等等,先去把著急的事辦了,後麵的事,後由專門的人員去處理的。”男孩不急不徐的說。
“M了個AC的。”女孩罵了一句接著說:“咱倆都死三年了吧,他們乾什麼了?”
男孩歎了口氣說:“因為咱倆要去的地方最遠,提前出發的,剩下沒出發的十八個人就不用去了。”
女孩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說:“咱倆的死也算是節省了一筆預算吧。”
“節省?”男孩詫異的看了一眼女孩說:“你是忘了咱倆的死亡賠償批下來的前一天,那老不要臉的拍了個個人紀錄片麼?”
女孩拍了一下腦門說:“我給忘了,那個用的隻咱倆那回的預算麼?”
“是啊,那個紀錄片本來是沒有的,就因為咱倆沒了,那個宣傳項目取消了,才有錢給他拍紀錄片的。”
“你怎麼知道?”女孩好奇的問。
袁清青也跟著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
“你一直在業務崗,不關注這些,我之前不是在辦公室呆過麼,還乾過一段時間的宣發,就知道一點。”
“哦,這樣啊,哎那還知道什麼八卦啊?”女孩好奇的問,也不怪她好奇,她一直在業務崗,很少知道內部八卦,不像乾後勤的,啥事都知道,尤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他們知道的特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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