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青瞪了範霖一眼,語氣不是很好:“你還用不用幫你問話了?”
範霖趕緊起身拱手:“確實有合作關係,隻不過,我沒有實際的證據。”
行吧,還算是句人話。
袁清青再問:“他們之間有關係,又和陰魂丟失有什麼關係啊?”
範霖坐下端起搪瓷缸子像個老會計一樣說:“丟失的陰魂都是他們信徒的陰魂,者之間具體的關係我不清楚,但是就憑借這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之間必定脫不了乾係。”
……沉默……
袁清青真的很想提起範霖的耳朵,對著他大聲的說:你要不要聽一下自已在說什麼!她是這個意思麼?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證據!你再聽聽自已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袁清青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已的內心(怒氣):“ZM市的一個山區縣城最近死了兩個少女,一個十三歲,一個十四歲。她們的陰魂也不見了。據我所知她們倆並不是野仙的信徒,這裡麵給有沒有什麼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情況呢?”
範霖點頭,這回說出來的話就有用多了:“她們倆確實不是,但是她們的家人是。
她們倆屬於半個留守兒童,她們的父母都是一個施工隊的,在市裡打工的,活乾完了就會回縣城老家,有活了就會和其他工友一起進城乾活。”
……沉默……
袁清青試探著並帶著些許的期待問:“沒啦?”
範霖又說出兩個名字和兩個地址:“兩個女孩一個叫金妮,住在楓林縣梨樹村,另一個叫劉小冉,住在楓林櫻桃村。”
袁清青眉毛一挑,下意識問出來一個很不著調的問題:“楓林縣楓林縣,不應該都是楓樹麼,怎麼還出來倆水果樹村?”
範霖回答的倒是很認真:“此楓林非是彼楓林,楓林縣原名鳳臨縣,傳說,鳳臨縣曾有鳳凰駐足休息,才有了麼個名字。
後來破四舊的時候,說他們封建,就改了個名字,剛好改名字的人沒什麼文化,就看見院子裡有一棵五角楓的風景樹,尋思剛好諧音,就起了個楓林。
也不是什麼水果村,梨樹村就是因為村子裡有一棵活了百年的山梨樹而命名,桃樹村是因為那裡以前家家戶戶的籬笆都是種的櫻桃樹代替才來這麼個名字的。”
袁清青了然的點點頭:“話知道些什麼?”
範霖搖頭,表示他也很無奈:“我一個代理城隍,能把職責範圍內的常規工作做好就已經很難了。
像這種非常規的,要不是因為夠報給地府處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能打聽來這些,還是因為這些在係統裡能查到。”
袁清青看著苦哈哈的範霖,也是很同情,是啊,名不正言不順的,乾事就是不順手,人際關係那點破事都夠喝一壺的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個百年千年的神際關係了。
袁清青拿出手機:“行吧,那咱們倆留個聯係方式,有事也方便溝通。”
範霖也掏出手機,和袁清青通過地府商城加了好友。
袁清青一遍驗證一遍隨意的問:“當地的地仙們不配合的多麼?”
範霖也是整驗證呢:“不算多,跟人間界差不多,哪裡都有刺頭,刺頭這東西,都是個彆的。更多的是不表態,不參與的。工作嘛,隻要不是配合的,其實就都是不配合的。”
聽這話,袁清青又覺得有點膩歪,前麵說不多,後麵又說“不是配合”就都是不配合……真是夠夠的了,袁清青突然有點想念那兩個跟她分享八卦的城隍主力鄒楊和張鋒了。
袁清青:“你認識兩個叫鄒楊和張鋒的城隍助理麼?”
範霖點頭:“知道,畢竟離得不算遠,偶爾會有一些跨地區的事情需要雙方協同辦理的,之前見過兩次。你們認識啊?”
袁清青:“算是吧,之前有點工作上的接觸,就是突然想起來了,你這裡我就看見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的小弟了,沒見你找兩個助理什麼的?”
範霖恍然了一下:“找了,都出門乾活去了。”
袁清青:“死前也是公WU員?”
範霖看著手機屏幕裡扭曲的數字驗證碼,五官都給跟著扭曲:“嗯,他們的助理手續好辦,而且有經驗,上手快。”
袁清青這邊已經完成了好友添加的操作:“我剛看那個大哥是的小弟啊?”
範霖還在和好友添加作鬥爭:“牛頭的小弟。”
袁清青試探著問:“你們關係不錯吧?”
範霖點頭:“地府大佬的小弟們還是很好相處的,也明白不管誰是這裡的城隍,他們的工作就那些,也知道我的難處,所以相處起來還是很融洽的。”
袁清青:“那個一心小道童怎麼就入了你這個山神的眼呢?”
範霖終於把好友添加整好了,揚起一個特彆慈祥的笑容:“一心是我範家的重孫,是個早產兒,身體不好,隻依靠凡間醫術,雖然能活命,那也是個藥罐子,自已苦還要連帶著家人一起苦。
我就使用了點小手段,讓他們把孩子送到城隍廟的道觀裡養著,有我這個祖宗庇佑,在學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和藥理,同正常人一樣生活不成問題。”
看著範霖那個笑容,袁清青不禁更好奇了,這都不知道重了多少輩兒的孫子怎麼就會入了範霖這個老鬼的眼了呢?
不是說山神無情,而是存在的時間太久,許多的感情就淡了。
袁清青:“就因為他是你的孫輩兒?”
範霖略有些不好意思:“還有就是,他是我兒的轉世。當年我死的時候他也不過才十二歲,那時候看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該是懂事持家的年紀,可因為我死的早沒人教他該如何持家,這孩子就吃了不少苦。
我雖然能夠幫襯,可我畢竟是山神,乾預凡塵事多了,終歸是不好的。幸運如我,他還能轉世投胎回我範家,我想著其他的不管,能護佑他健康平安的活著便已滿足。”
袁清青點頭,她雖然不是誰的母親,可是她有父親母親,她知道,父母總是想著為了兒女好,儘管有時候方法用的不太對,但是那顆心,卻不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