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袁清青突然想起了蚩黎狼狽逃離黑嶺村的那天。
和蚩黎之間真正意義上的對上了,就是蚩黎為了尋找肉靈芝去到黑嶺村那次。
再之前,他們隻能是算是簡單的碰麵而已,並沒有真正意義的動手。
今天,碰上這個黎奴,見麵了麵就開始鬥法,不管中間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黎奴執著的都是範霖,就像那天晚上,蚩黎執著於李彤一樣。
難道也是為了容器麼?
袁清青狐疑的看了一眼還處於呆愣狀態的範霖,山神不可能成為容器,那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不管如何都要帶走範霖?
袁清青突然歪嘴一笑,心裡有了打算,不管是為了什麼,隻要是敵人一心想要的,那就一定不能讓敵人得到,這也是一種勝利。
見袁清青突然笑了出來,黎奴預感不妙,強忍住不適,做出防禦姿態。
然後,袁清青就動了,黎奴遮蓋在麵巾之下的骷髏嘴巴張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袁清青做的事,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袁清青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就見,袁清青歪嘴笑的時候,腿部蓄力,用力的蹬向地麵,整個人如同斜向天空射出的箭羽。
同時,左手抽出短刀,右手快速的握緊,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
借著斜向前方的衝力,和雙臂用力向下劈砍的力量,短刀刀刃沿著範霖的肩窩斜向腰間揮刀而下。
當袁清青雙腿成前弓步的姿態站穩之時,範霖的上半身的上半身沿著貫穿劈開的坡度滑落,重重的掉在地上。
範霖剩下的身體還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被一刀劈成兩截,落地的那部分範霖,隻是有一點點的驚訝,然後,他的兩截身體,在除了袁清青以外所有的妖和唯一的人、鬼震驚中華為夾雜著黑氣的青煙消散。
與此同時,定風山上的烏雲之間,開始閃爍雷電光芒,還有悶悶的雷響聲。
袁清青站直身體,雙眼帶著笑看向黎奴說“範霖你帶不走。”
說完左手挽了一個刀花,動作停下來的時候,刀尖剛好指著黎奴說“你也彆走了。”
說完帶著瘋狂的笑容衝向黎奴。
而天空的雷電就像是被袁清青牽引著一樣,袁清青所在的方位就是它們瞄準的方位。
要說袁清青手裡的短刀,黎奴未必多害怕,真正可怕的是袁清青腦袋上麵隨行而來的雷電。
黎奴已經被袁清青的雷符傷到了,這時候哪怕是雷陣雨的雷打到她的身上,她都遭不住啊。
更何況是衝著斬殺山神的袁清青而去的天雷,那是帶著法則之力的雷電。
現在,除了跑,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黎奴沒有片刻的猶豫,用力踹了一腳身下的毛驢,大家夥都應該知道,毛驢都是強的,來脾氣的時候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兒。
這不,這會兒,毛驢嗚啊嗚啊的叫了兩聲,蹄子在地上拖踏兩下,就是不動地方。
黎奴小聲罵了句蠢驢,再次左腳踩右腳的騰空而起,團扇甩出去的絲線纏繞住周圍的大樹,黎奴借著絲線的拉力,在林間飄舞穿行,身形十分的好看,不像是逃命,反倒是很像是在跳舞。
袁清青不屑的嗤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耍花架子,要美感呢。
手刨腳蹬都未必能跑得了的時候,不拚了命的奔,還擱這浪呢!
袁清青不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她更喜歡甕中捉鱉,見黎奴飄飄搖搖玩優雅。
袁清青立刻轉身,衝向跪在地上的南白,二話不說,揮刀就砍。
蘭貴兒連“住手”都沒喊出去,南白就被袁清青砍掉了腦袋。
因為短刀的特殊,南白的身體如同被白蟻掏空的朽木一般,快速的潰爛成一堆木頭渣。
此刻的定風山發生了變化,突然開始刮起大風。
剩下,翠綠的樹葉被大風扯下,被吹在半空中,如同飛刀一般,偶爾有一片葉子從袁清青的麵頰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天空的電光閃爍的更加激烈,雷聲也變大了。
定風山也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包裹,此刻,定風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彆想離開,山外的人也彆想進來。
如同飄飄仙子一般的黎奴臉色大變,她出不去了。
黎奴眉目怒睜的看向雷聲傳來的地方,這個袁清青是個瘋子麼?引來了雷罰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殺敵一千自損一萬的打法,黎奴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在黎奴憤怒的時候,被困住的妖精們中有些心思聰慧的已經開始恐懼了。
因為袁清青單手持刀,站在屏障之外,一臉嬉戲的看著他們,天雷還未降下來,袁清青的殺戮還不夠。
蘭貴兒則是想要衝出來攔住已經失控的袁清青,可是,他做不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屏障被袁清青下了手段,蘭貴兒出不去。
小小的蘭貴兒焦急的拍著屏障,大聲的呼喊“清青,你清醒一點啊!你不能再殺妖了,會降下天罰的!”
袁清青置若罔聞,看都不看蘭貴兒一眼。
舉起短刀,刀劍直指黃琳他們所在的屏障,笑得詭異,像是一個瘋狂的瘋子說“下一個是誰呢?”
剛好和袁清青視線相撞的黃琳下意識的後退,小桃紅已經被袁清青的樣子嚇住,南白是他們三個中修為最高的,袁清青一刀就給斬殺了,連魂魄都沒了。
他們這些妖,在普通人類的麵前是“仙”,甚至就在剛剛不久,他們還能夠被稱作是袁清青的對手。
可是此刻,小桃紅意識到,根本就沒有什麼對說,隻是這個袁掌櫃手下留情罷了。
小桃紅是南白帶著出來闖蕩的,不管心中有多少的不認可,南白終究是她的恩人。
小桃紅就如同她的本體薔薇花一樣,堅韌而熱情,她能在任何地方野蠻生長,她驕縱的同時,情感上也是三個妖之中最為熱烈的。
南白於她有恩,黃琳又何嘗不是呢,認識了黃琳之後,小桃紅才一點點的明白了南白從來不曾跟她講過的道理,才開始辨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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