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貴一手托著那精致的白瓷茶葉罐,一手抓起那張紙,滿臉興奮的走向一側的茶幾。
坐下之後,先是打開茶葉罐,貪婪又享受的聞了聞茶葉的香氣,要不說得是特供的呢,這香氣就是市麵上聞不見的。
味濃而不苦,香而不澀,沒有一丁點的青草味,清香高爽。
再看看這茶葉的品相,形似瓜子,自然平展,葉緣微翹,色澤寶綠,大小勻整,無芽無梗。
好茶啊好茶!
乾茶聞夠了、看夠了,袁富貴蓋上蓋子,小心的放在一邊,然後,將那張紙點燃扔進了一旁的小火爐裡,當作引火的引子開始燒水。
等著水開的功夫,袁富貴叫來了院子裡的黑白貓,問了一下惡土的事。
還真讓袁清青胡攪蠻纏的從地府訛來了一點。
得到這個消息的袁富貴那叫一個眉開眼笑,合不攏嘴啊!
果然是他一手帶大的孫女,有他當年的風采,好樣的!
袁富貴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給陸判官發消息,消息很短很易懂:有人上門打聽惡土的事。
按下發送鍵,袁富貴就把手機扣在一邊,哼著小調等著水開。
惡土這麼特殊的東西,輕易是不會離開它該在的地方的,就算要被送到哪裡都是秘密行事的。
自家的院子,袁富貴有自信,肯定沒人會泄密。可是地府那就不一定了。
不管是誰,這樣機密的事情知情人……鬼就那些,不管是誰,竟然和無關的活人說了這麼重要的事。
那可就是絕對的泄密,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是不對的!
而且泄漏對象還是陽間官府,這可就有點微妙了……這樣的麻煩還是就給地府去操心吧。
他袁富貴還有一壺好茶等著呢。
就在袁富貴美滋滋的哼哼著呢“當!當!當!”三聲敲門響。
袁富貴一個恍惚,人已經出現在櫃台後麵,櫃台上此刻已經沒有了那三個紅包。
雜貨鋪門打開,一個半邊身子都被血液浸濕,此刻還滴滴答答的往地上落的女人出現。
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普通長相,長發盤在頭頂,用一根桃木簪子彆住,穿著一件深色的速乾衣,一條深色的登山褲。
即使是那一身的血和泥土草屑,仍舊給人一種十分乾淨利落的感覺。
女人雙眼有些呆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十個指甲沒一個好的,有已經掉了的,有少了一半的,還有翻起的,看樣子應該是用那雙手,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挖過砂石。
女人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腳印,她雖然目光有些呆滯絕望,行動速度卻不慢,剛到櫃台前,就將脖子紅繩扯斷,一個沾著鮮血的紅包被拍在櫃台上。
女人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袁富貴,聲音嘶啞的說:“買命。”
袁富貴拿出一張黃紙問:“姓名,戶籍地址,生辰八字,買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