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查是一個十分邪性的降頭師,見他一麵彆說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王貴瑛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氣神,把事情安排好的瞬間就覺得有些疲憊。
整個人略顯頹廢的靠著書房的椅子,緊皺眉頭閉上雙眼。
兩個孩子會被綁架的原因,一直都是王貴瑛的心魔。
那時候,生意正是風生水起的時候,先生和夫人也在條件越發好的時候,再次開啟了學校,教書育人是先生一家的理想。
那個時候,能夠上得起學的人家非富即貴,普通人家的孩子嘴都就是認識幾個大字,更多的孩子從懵懂會走的時候就要幫著家裡謀生而辛勞。
這是時代的心酸,不是靠著單純的理想就能夠實現的。
還好王貴瑛會賺錢啊,要知道王貴瑛的本錢除了自己從家裡帶出來的那十塊錢,剩下都是先生夫人給的。
所以一聽先生夫人想要辦學校,又苦於不知道該如何鼓勵各家把孩子送去學校這一點,王貴瑛特彆大方的跟先生和夫人說:“學費可以低一點,哪怕一年隻收一毛錢也要收,絕對不能免費。
佛祖都說過經不清傳,分文不收那就不值錢了。所以學費要收,明明白白的讓他們知道,咱們收學費就是意思意思,實際上是在做善事。
天上掉下來的除了雨雪就是冰雹,不會有餡餅的。
學費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的,有意願的自然就會送來。剩下那些不來的,多是覺得孩子是個勞動力,上學是浪費的乾活的時間。咱們主要的問題是這些家庭。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難,那就是設立獎勵機製。
你們想啊,不說半大的孩子,就說一個成年人,現在一年才能賺幾個錢,除去了一家老少的吃喝拉撒,加上家中偶爾有人生病需要看病吃藥,一年到頭每家每戶能剩下幾個錢?
隻要咱們給的獎學金跟他們一年到頭剩下的差不多,就會有不少人心動。
那時候,各家各戶的想法就會變成,學的好了能給家裡賺錢貼補家用甚至攢下來,學的不好她們也不虧,至少還能學到知識,識字會算數怎麼都比隻會花力氣賺錢多啊!
獎學金這種東西,也彆就隻弄一個,多分幾個類型,就跟市場上賣裙子一樣,有百褶的,有公主的,有連衣的,有半身的,得讓他們看見希望,才會把孩子送進學堂。”
那時候先生和夫人還問過,她們是想要教書育人,可如果教書育人是讓王貴瑛一味的貼錢,那還不如就不辦了。
王貴瑛當時隻是笑著說:“我又不是慈善家,怎麼會一直貼錢呢?再說了,當第一批受教育的孩子畢業上了社會,她們的家庭得到了好處,自然就會有人家聞著味送孩子上學的。
而且,我的生意也需要用人,畢業於咱們學校的學生優先錄用,那我還不扒拉著隨便,可著好孩子挑選?
再說了,就那點獎學金,我隨便一個飯局都夠好幾屆學生用的了。學校就是前期投入的比較大,等能夠平穩運行,有穩定的生源了,就好了。
再說了,我隨便跟合作的朋友說兩句,那個不得開張支票給我啊,還能讓我白開口麼?
這種事啊,你們就不用管了,隻管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從王貴瑛跟先生和夫人說了一通之後,兩個人的心裡也通透了許多,沒那麼沉重了。
本來家裡除了兩個小的,都找到了自己的奮鬥目標,是一家極為開心的事情,那時候有先生和夫人在王貴瑛的兒子也有人教導。
還有那兩個孩子的陪伴,王貴瑛的兒子雖然靦腆,卻十分的乖巧,會抱著王貴瑛的脖子,小臉紅撲撲的說:“媽媽,我好想你啊!”
也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衣服,笑得眉眼彎彎的跪在蒲團上給她拜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裡那個粉嫩的孩子變得怯懦,變得時刻躲著她的呢?
……
好像就是在先生夫人走後,在她開始瘋狂的報複那些綁架的人開始吧……
那個時候,王貴瑛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什麼要綁架那兩個孩子。
綁匪要錢的時候明明就是在跟她要錢,按道理來說,被綁架的應該是自己的兒子才對,怎麼會是那兩個孩子呢?
抓到跟綁架有關的人之後,萬貴英一點點組裝著事情的原委,沒想到那場綁架竟然是一個烏龍。
因為孟家真正的目標就是她王貴瑛的兒子,隻不過綁匪在接收孩子的照片時候誤認了照片上的孩子。
王貴瑛還記得綁匪拿出的那張已經花了的照片,正是王貴瑛帶著三個孩子去新開的商場買東西的照片,綁匪誤以為三個孩子都是她的。
那兩個孩子要比王貴瑛的兒子大許多,上的同一所學校,綁匪就在放學的路上把兩個孩子綁走了。
孟家綁架王貴瑛的兒子,就是因為當時,王貴瑛參加了一場地皮的投標會。
王貴瑛以敢打敢拚重感情十分仗義在商場上拚殺出一片天地,也正是因為她的性格和那時候地皮管轄區的領導十分和的來,知道根底的人,都知道,那場投標王貴瑛幾乎就是十拿九穩。
而那時候,因為一些爭鬥的原因,孟家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牆倒眾人推這件事,放在任何時候都不稀奇。
所以,作為商場新貴的王貴瑛,風頭勝、人脈廣、麵子大、資本足、手腕狠,孟家想要通過正當的手段幾乎是不可能贏的。
孟家就生出了齷齪的想法,采用了最不應該用的辦法——綁架。
隻不過,下坡路的孟家能夠找來的夯貨能力有限,綁錯了人,釀成了慘劇。
王貴瑛時常都會想,那時候,她的動作如果再快一點,是不是孟家就沒有喘息的餘地,也沒辦法翻身。
時至今日,她王貴瑛也不會屢次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