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飯吃完,袁富貴也不耽擱直接背上自己那個臟兮兮的布兜子,帶上了家裡的唯一成年人——秦朗。
用袁富貴的話說就是:出門乾活賺錢那都是成年人的事情,小的留下來看家就行了。
然後一行三個人,無花果開著那輛一九幾幾年的挎鬥摩托,秦朗開著袁富貴存在村子裡專門用來停大貨和半掛的停車場裡的一輛七個座的金杯。
那輛金杯車,應該從袁富貴“離家出走”去外麵辦事起就沒人開過了,還好都是一個村的,停車場的老板幫著照顧一直穩穩當當的停在一個角落的棚子裡。
除了有點浮灰,整體還是挺乾淨的。
就是這輛車的歲數應該不會比袁清青小,因為秦朗大長腿邁上去,到整個人坐好了係上安全帶,這車就一直在吱嘎吱嘎的響。
扶著方向盤,秦朗不確定的問:“這車真能開麼?”
袁富貴特彆自豪的拍了拍車座之說:“你放心,就我這老夥計,不說能跑出多少速度,就說上山下河一點問題沒有!你就隻管開。對了,一會先去加油站加點油啊。這車油箱有點小毛病。”
秦朗整個人都僵住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袁富貴:“油箱有毛病,還能小麼?”
袁富貴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哎呀,放心吧,這車跟了我多少年了,它身上的毛病我一清二楚,指定不耽誤開,你就放心跑!”
剛剛拿到駕照的秦朗,一個剛剛拿到駕照的男人是很難抗拒開車的誘惑的。
可是此刻的秦朗,他很抗拒,他真的不想開,他寧願跟吳花果一起騎那輛一九幾幾年出廠的挎鬥子,也不想開一輛油箱有毛病,早就該報廢處理的金杯。
見秦朗抗拒情緒過於明顯,袁富貴指著吳花果的坐騎:“看見那輛挎鬥子了麼?”
秦朗點頭,能沒看見麼,剛才他親眼看著那輛挎鬥子卷起一股子小型沙塵暴一樣的尾氣突突突的開走的。
袁富貴:“就那輛挎鬥子,現在除了廢品收購站,都沒有第二個歸宿,就算是廢品收購站,人都嫌生鏽太嚴重不願意收呢。就那麼個隨時可能散架的廢鐵,人家都騎的穩穩當當的呢。”
說著還拍了兩下車座子說:“就這我年年都檢的,你就放一百個心,你就開,但凡出點什麼事不是還有我呢麼,放心咱們地府有熟人,我指定能把你撈出來。”
秦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暈車,真的,他現在頭疼,還惡心,一點都不想再在這車上待著了。
看見秦朗開始揉太陽穴了,袁富貴也不勉強,年輕人嘛,小節多一點,可太能理解了,那就換他這個不拘小節的老頭子上吧。
袁富貴:“那這樣,我開車,你呢要是實在擔心你就和吳花果一起騎挎鬥子,怎麼樣?”
秦朗看向袁富貴,雖然袁富貴看起來就六十多歲的模樣,可是年齡秦朗是知道的,老爺子今年已經九十多歲的高齡了,這個年齡還開手動擋汽車是違法的。
老爺子敢開,秦朗都不敢坐啊。
世道艱難,秦朗歎氣啊。
最後,秦朗隻能認命的擰鑰匙打火,有氣無力的說:“還是我開吧,老爺子您就指導指導我就行了。”
袁富貴接手速度比秦朗快太多了,袁富貴也知道秦朗剛拿到駕照沒多長時間,實操經驗大於等於零,四舍五入的話就是等於零。
袁富貴是一點都不擔心,秦朗的來處袁富貴心裡明鏡,這樣的人,隻要學會了,稍加適應就會上手很快,袁富貴係好安全帶,拍拍工作台說:“行了,出發吧。”
(以上內容純屬虛構,僅為故事需要。日常出行一定注意行車安全,謹遵交通法規安全出行。)
吳花果見金杯車已經點火了,他也打火給油,在前麵領路,出發!
就像袁富貴想的一樣,秦朗除了剛開始手腳配合的有點手忙腳亂之外,在袁富貴這個老司機和秦朗的天分加持之下,沒用上半個點秦朗就已經上手了。
蒙頭嶺距離黑嶺村並不遠,開車走鄉道的話一個半點就到了。
到了地方,袁富貴看似就揉了兩下眼睛陰眼就開了,實際上是總開陰眼已經經驗十足,手上摸了開陰眼的藥水搓兩下就行。
秦朗也用藥水開了陰眼。
已經拿出開陰眼用的眼藥水瓶子的吳花果,震驚的看著兩個無痛開眼的人,十分羨慕的問:“你們這開陰眼的藥水一點都殺汀?”
秦朗搖搖頭:“除了有點涼,沒彆的感覺。”
袁富貴收好開陰眼的藥水說:“小雞不撒尿自有巧道道。每家有每家的門道,彆羨慕。”
吳花果看了眼手裡的某某眼藥水,他能不羨慕麼,他這個滴上可老刺激了!就昨天晚上,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就此失明了。
哎~羨慕歸羨慕,到底是彆人家的東西,自家的雖然刺激好歹是自己家的不是!
忍痛,滴!
袁富貴打量這孟家,包括孟家的周圍,此刻一個遊魂都沒有。
袁富貴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有意思了哈。
什麼都沒看見的秦朗疑惑的看向袁富貴。
袁富貴邁步向孟家走說:“既然看不出來,那走近了看看。”
剛開了鷹眼的吳花果也呆住了,昨晚上不是這樣的啊!
就這樣一個老頭領著兩個青壯勞力,在上午舒服的陽光之下走向了孟家。
進到孟家的院子,袁富貴沒著急進屋,而是先去了昨晚老太太找東西的倉房。
顯示仔細的聞了兩下,沒有異味,除了一點若隱若現的土腥味,這個味道說不上來是惡意帶來的還是早上太陽曬過的泥土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