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如此殘忍的對待我們。”
使節被嚇得結巴。
“不管你為何而來,不管是想要財富還是掌控這個世界的權力。”
“隻要你提出要求,我們都可以協商談判。隻要不發動戰爭,什麼都可以。”
拉越過殘破的廢墟,走到沉睡的安格隆旁邊。
十二號沉睡時就像是一頭可怕的蠻荒巨獸。
可怕的肌肉內蘊含著超乎想象的力量。
“十二號本是一份饋贈。”
“原體降落的星球,會得到帝國更多的資源和技術。”
“就如科索尼亞那樣,會被迅速重塑,成為一個文明世界。”
“努凱裡亞本來也能得到這份饋贈,成為帝國擁有重要政治意義的星球。”
“可你們讓一位原體淪為奴隸,還意圖。”
拉拿起一台擁有銀色神經束的屠夫之釘,看向使節。
“將這樣的東西釘入原體的腦袋,破壞吾主的造物。”
之前那位踩著安格隆腦袋,意氣風發的將軍,狼狽不堪的跪在廢墟裡。
在禁軍的麵前,他沒能守住任何秘密。
僅僅隻是一點小手段,他就將各大家族要對原體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把十二號當成角鬥場的奴隸,還意圖植入這種褻瀆造物,徹底毀掉十二號。
沒有給努凱裡亞下達滅絕令,拉等人都算是克製的了。
使節的身體因恐懼而抖動。
他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拉卻沒給他機會,而是自顧自的往下繼續說。
“這樣的恥辱必須要用足夠的鮮血來清洗。”
“明日這個時候,那些奴隸主的屍體還沒有被送到這裡,我們就會親自動手。”
談判的結果讓努凱裡亞的貴族們陷入絕望。
他們曾高高在上,玩弄著麾下子民的命運。
隨意剝奪那些人的自由和生命。
而現在,同樣的惡行將落在他們身上。
往日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不安。
“我們應該怎麼辦?”
會議沉默了很久,才有貴族開口發問。
安格隆作為努凱裡亞最強大的角鬥士。
在場的家族都有籌碼押注在對方身上。
鎮壓安格隆的時候,也都派出了親衛。
如今,那些金甲戰士要清算。
有一個算一個,這裡的家族誰都跑不了。
“我們絕不能妥協。”塔爾卡家族的主君說道:“哪怕努凱裡亞化為灰燼,我們也不能選擇屈服。”
“我建議立刻向他們釋放遠程打擊,這些人很強大,但他們僅僅隻有一艘戰艦。”
“一旦開戰,儲備的物資就會快速消耗,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
“隻要熬過第一波打擊,我們就能獲得更多的主動權。”
“屆時不管是談判還是維持戰爭,都由我們說了算。”
其他家族的代表對塔爾卡主君的話進行了一番討論。
最終全票通過了開戰提案。
安格隆在睡夢中回憶起了成為塔爾卡家族奴隸的那一日。
當時還年幼的他與數百名衣衫襤褸,戴著鐵質鐐銬,戴著奴隸印記的家夥被關在深坑裡。
深坑內矗立著一座梯形金字塔,頭頂則是圓形的競技場,坐滿了觀眾。
這是一場以奴隸的生死掙紮來取樂的遊戲。
活下來的奴隸會被當成賭注的獎品,送給贏的家族成為角鬥士。
當遊戲開始,腐蝕酸液便從深坑的圓形排水口湧出,一點點的淹沒深坑。
一開始,奴隸們還會互相幫助。
他們相互攙扶,幫助後來者登上更高的階梯。
對那些享受他們痛苦折磨,拍手稱快的觀眾高聲叫罵。
隨著腐蝕酸液被注入得越來越多,金字塔上可供站立的地方也越來越少。
人群越發擁擠,也越發絕望。
很快,第一個受害者出現了。
一個男人沒能站穩,掉落到腐蝕酸液裡麵。
酸液可以將血肉骨頭溶成肉泥,但不會立刻做到。
男人在酸液中撲騰,發出了安格隆這輩子都從未聽過的尖叫聲。
聲音中的痛苦是如此之深刻,以至於讓旁邊的人都被嚇到了。
而外麵的觀眾看到這一幕,則發出了興奮地呐喊聲。
亢奮的情緒在他們目視那名奴隸被緩慢腐蝕直至死亡的那一刻達到了最高潮。
歡呼的聲音震耳欲聾,排山倒海,猶如浪潮。
安格隆看著那些觀眾,心生迷惘。
他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以虐殺同胞來取樂。
第一個死者出現後,奴隸們變了,不再將身旁的人視為同伴。
而是將其視為阻礙通往越來越小的台階安全空間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