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對他嶽震說什麼,”柳瑤珠冷笑道,隨即就一臉疲憊揉了揉鬢角,“行了,你們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下。”
碧柔和碧雲對視了一眼,隨即兩個人也隻能無奈的走出去。
隔天早上柳瑤珠早早就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請安。
在沒發生老夫人逼嶽震納妾之前,柳瑤珠對老夫人確實是有幾分孝心的,不然也不會每天都雷打不動的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可現在嗎……
嗬嗬!柳瑤珠自然還會是一副孝順的好孫媳婦,不然要是跟死老太婆撕破臉,那想對她死老太婆動手豈不是就不容易。
“祖母,您昨晚睡的可還好。”柳瑤珠接過下人呈上來的茶親自遞給老夫人。
“善可,”老夫人接過茶杯抿了口茶,隨即放下茶杯才看著柳瑤珠道,“我聽說震兒昨晚又是在前院睡。”
“唉!”老夫人歎了口氣,“孩子,祖母知道讓震兒納妾,你心裡有氣,說不定還恨上我這個老婆子,可祖母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啊!嶽家就隻剩下震兒一根獨苗,他又總是出征在外,每當隻要一想起他的祖父和父親,祖母就擔憂得夜不能寢,更是怕嶽家的子嗣就斷在震兒身上啊!”
“所以祖母不得不站出來當這個壞人,逼迫震兒納妾,你要是心裡有氣的話,就都衝著祖母來,千萬彆恨震兒,導致你們夫妻情分疏離。”
“祖母,”柳瑤珠眼眶紅了起來,“孫媳要說心裡不怨祖母這是不可能的,但孫媳心裡也清楚,祖母逼阿震納妾是對的,誰讓我肚子不爭氣呢?這要是阿震在戰場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可就成了嶽家的罪人,更是沒了指望。”
“所以祖母逼阿震納妾,雖說是為了嶽家的子嗣著想,但又何嘗不是在為孫媳做打算呢?”
“你能這樣想,祖母很是欣慰,”老夫人眼眶濕潤道,“祖母都這把老骨頭了,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著呢?這要是震兒在戰場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而你膝下又沒有個孩子的話,那你可怎麼辦。”
“祖母,我懂的,孫媳懂您的苦心,”話說著,柳瑤珠眼淚就掉落了下來,“可我雖然懂祖母的苦心,但隻要一想到阿震要納妾,我這心實在是難受得緊,疼得就跟被針紮似的。”
“所以我才想著,這段時間就先讓阿震住在前院,等我能徹底釋懷了,再和阿震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更何況再說了,阿震現在最主要的是儘快讓妾室懷孕,因此我們夫妻倆暫時不見麵也是好的,畢竟阿震和我的感情,祖母又不是不清楚。”
老夫人點了點頭,覺得孫媳婦說的也有道理。
孫子雖說答應了納妾,但他對孫媳婦的感情,這老夫人還能不清楚嗎?
因此讓孫子和孫媳婦暫時不見麵也好,這樣的話,孫子也就能安心歇在妾的房裡,儘快讓純惜那個丫鬟懷上孕。
“祖母已經挑好了人選,”老夫人看著柳瑤珠說道,“那孩子是個本分的,你無需擔心什麼,等會你就把人給領回去,安排個院子讓那丫鬟住下,祖母看那丫鬟的身子是個好生養的,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丫鬟的肚子就能有好消息,你就等著當母親吧!”
老夫人這話可是一點惡意也沒有,純粹也是在為孫媳婦高興而已,畢竟純惜那丫鬟要是生下孩子,自然是要抱給孫媳婦扶養的,記在孫媳婦名下。
當然,老夫人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純惜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替孫媳婦生的,但等她再懷孕的話,老夫人會讓她養自己的孩子的。
不過前提得是純惜生下的孩子必須是男的,那才能記在孫媳婦名下,如果純惜頭一胎生的是女孩,那她第二胎生下的孩子自然還是要抱給孫媳婦,除非她生下的又是女孩子。
唉!隻希望純惜那丫鬟肚子能爭氣點,第一胎就能生下男孩,省得再多經曆一次骨肉分離之苦。
但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她這番話讓柳瑤珠對她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祖母挑的人肯定是好的,您放心,孫媳等會把人帶回去後肯定會妥善安排的。”
老夫人欣慰拉過柳瑤珠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祖母就知道你是個好的,就是苦了你孩子啊!”
老夫人自己也是女人,自然能理解孫媳婦心裡的苦,這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不然她真不想當這個惡人啊!
“祖母,孫媳沒事的,”柳瑤珠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當然這是她裝出來的而已,“有祖母疼我,孫媳怎麼會苦呢?”
“對了,祖母是不是應該讓人去把那丫鬟叫過來,也讓孫媳好好瞧瞧,祖母挑選的人身子看上去是怎麼個好生養的。”
“還愣著乾嘛?沒聽到少夫人說的嗎?還不趕緊去把純惜那丫鬟叫過來。”老夫人對一旁的一個老嬤嬤道:
“是,奴婢這就去把純惜那丫鬟喊來讓少夫人好好瞧瞧。”孫嬤嬤回答道:
孫嬤嬤打從年輕起就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她的丈夫是將軍府的老管家,一家子早就脫了賤籍,兒子跟在將軍身邊當上了副將。
按照按道理說,孫嬤嬤一家早就脫了賤籍,兒子又出息,那他們夫妻倆不應該還在將軍府當差才是。
可這不是他們夫妻倆對將軍府忠心耿耿嗎?所以哪怕兒子已經出息了,他們也可以享福了,但他們夫妻倆還是留在將軍府繼續當差。
孫嬤嬤離開沒一會,就帶著蔣純惜過來了。
“奴婢拜見老夫人,少夫人。”蔣純惜一進來就規規矩矩的行禮。
原主的長相是屬於那種很端正的美,麵若銀盤,身材豐滿,總之一看就是那好生養,又至於美得妖妖嬈嬈的,因此才被老夫人給相中。
畢竟她給孫子找妾室,總不能找個妖妖嬈嬈不安分的狐狸精。
柳瑤珠看到蔣純惜那一刻,眸光就劃過一抹陰狠的眼神,不過瞬間即逝,並沒有讓在場的人發現,就連蔣純惜也沒發現。
蔣純惜現在隻是個卑微丫鬟,可沒那個膽敢直視著柳瑤珠這個少夫人看,沒看她進來後,都是一直微微低著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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