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兒覺得咱們應該聽從娘娘的提議,”這是蔣家二公子的聲音,“皇上剛一登基就過河拆橋,將娘娘貶妻為妾,這足以證明皇上根本就沒把我們蔣家放在眼裡。”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倒也罷,可就怕皇上盯上咱們蔣家的產業,娘娘估計也看出了皇上的心思,這才讓咱們蔣家斷腕求生,舍棄三分之二的產業,為咱們蔣家謀求出一條生路,畢竟這產業沒了可以再掙,但要是全族的命都沒了,就算擁有再龐大的產業又如何。”
“更何況再說了,隻要有娘娘在的一天,咱們蔣家就能有卷土重來的一天,肯定能再回到京城,也能進入朝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猶如待宰的羔羊,哪怕是皇上把娘娘貶妻為妾,咱們蔣家連在朝堂上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爹,您要清楚,現在沈菁瑤已經被廢掉後位成為了沈嬪,隻要沒有家族的顧忌,孩兒相信以娘娘的聰明才智,肯定能逆襲翻盤。”
蔣老爺摸了摸胡子,對於二兒子的話表示很滿意:“為父也是這樣想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蔣家繼續留在京城,除了有可能成為娘娘的牽製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用處,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回老家去先潛伏下來。”
蔣老爺的話落下,眾人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大家心裡也清楚,哪怕再如何不甘,目前來講也唯有這樣,才能給蔣家贏得一絲生路。
當天夜裡,蔣純惜就收到蔣家的回信。
看了信之後,蔣純惜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就把信給燒了。
很好,幸好蔣家還算聰明,並沒有執迷不悟,不然的話,蔣純惜恐怕還真帶不動。
其實原主的前世,蔣家估計也不是沒想過斷腕求生,可沒等他們下定決心,皇上就已經開始對蔣家動手。
再加上有沈菁瑤的原因,根本不可能讓蔣家逃過一劫,因此蔣家會落得個抄家滅族的下場,實屬太正常了。
但這世的情況不一樣了,至少蔣純惜比原主境況好太多了,這讓蔣家看到了希望,雖然還是很不甘心,但對於蔣純惜的提議,蔣家眾人倒接受良好。
蔣純惜沒把她不能生的事告知給蔣家知道,不然的話,蔣家恐怕就是另一種心態了。
對於自己不能生的事,蔣純惜倒沒什麼想法,反正狗皇帝已經不能生了,那她不能生又如何。
她就要狗皇帝累死累活打下來的江山,到頭來隻能給彆人做嫁衣,畢竟皇帝沒有繼承人,不是可以過繼子嗣嗎?
所以蔣純惜根本就沒想在這個世界生孩子,因此也就沒必要花積分買丹藥治好她這具被下了藥的身子。
隔天蔣純惜就在皇上下朝的時候去見皇上,把蔣家願意交出三分之二的產業給朝廷,希望皇上能允許蔣家全族離開京城的事跟皇上說了。
皇上聽完蔣純惜的話後,眸光似欣賞又複雜看著蔣純惜說道:“你很聰慧。”
蔣純惜苦澀笑了一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臣妾倒願意自己能蠢笨一點。”
“皇上,”蔣純惜抬眼直視著皇上,“臣妾十八歲嫁給您,打從臣妾嫁給您的那天,您就是臣妾的天,這些年來臣妾為皇上兢兢業業打理後院,穩定後方,說句誇大點的話吧!臣妾也算得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臣妾不敢求皇上好歹看在咱們多年的夫妻情分的份上,給蔣家一條活路,隻求皇上看在臣妾這幾年的苦勞,還有蔣家為了皇上的大業一直兢兢業業的份上,給蔣家一條活路吧!”
話說著,蔣純惜就給皇上跪下。
跟狗皇帝這樣的人,無需跟他演什麼戲,畢竟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還是直截了當一點比較好。
皇上:“你難道就不恨朕。”
“臣妾要說不恨皇上,那是在欺騙皇上,”蔣純惜目光坦坦蕩蕩看著皇上,“但臣妾身為蔣家之女,倒也有輸得起的魄力,蔣家把一切豪賭在皇上身上,說到底不就是投資,投資贏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血本無歸蔣家也能輸得起。”
“畢竟自古以來,就沒有什麼穩賺不賠的買賣不是麼?所以臣妾雖然對皇上有怨,有恨,但臣妾也能很坦然接受輸的結果。”
“恨有,怨有,但更多的也是釋然,隻是有時候還是會有心有不甘,臣妾陪伴在皇上身邊多年,跟您做了多年夫妻,可沒想到在皇上心裡,竟然沒有臣妾半點位置。”
話音一落,蔣純惜就自嘲笑了起來,眼眶還泛起了淚花。
雖說不用跟狗皇帝演戲,但也不能完全一點戲都不演,隻不過該如何演戲,這得瞅準時機。
“唉!”皇上幽幽歎了口氣,“到底是朕對不起你,你這些年來的辛苦,朕心裡是有數的。”
還是那句話,如果沒有菁瑤的話,皇上是很願意讓蔣純惜當皇後的,畢竟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身為他的妻子,蔣純惜是稱職的。
所以要說他心裡完全沒有蔣純惜這是不可能的,隻不過蔣純惜在他心裡的份量跟菁瑤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眼淚從蔣純惜的眼眶掉落下來,隻見她驚喜而激動道:“有皇上這句話,臣妾的心就算再有不甘也消散了。”
“臣妾在此跟皇上保證,隻要皇上讓臣妾掌管宮權的一天,那臣妾就必定幫皇上打理好後宮,不讓皇上有後顧之憂。”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朕就相信你,”皇上看著蔣純惜說道,“朕也在此向你承諾,隻要你能一直幫朕打理好後宮,那宮權就會一直在你手裡。”
“至於蔣家所求,”皇上聲音頓了下,才接著開口道,“朕允了。”
“臣妾叩謝隆恩。”蔣純惜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給皇上行了一個叩首禮。
皇上揮了揮手讓蔣純惜離開。
“臣妾告退。”蔣純惜說完就站起身,隨即就轉身離開。
“唉!”皇上在蔣純惜離開後又歎了口氣,不過唇角卻微微勾起。
蔣家能知趣識相,皇上自然也不想趕儘殺絕,畢竟他也不想落個容不得功臣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