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江上。
金湖縣令閆如鬆,站在船首甲板上,雙手負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隻見。
一艘金光綻放的雲舟,正劃破雲層,朝這邊飛來。
“唉……”
閆如鬆幽幽歎了口氣。
忙活了整整一個月,那兩名失蹤的龍山道院學子,依然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縣衙這邊,傾儘人力物力,毫無所獲。
龍山道院下派來的人,親自加入搜尋,也有小半個月了,雖用儘各種手段,卻同樣是白忙活一場。
哦對了。
金湖道館也被卷入了其中……
龍山道院,金湖縣衙,金湖道館,三方人馬聯手搜尋,將這條白沙江上下遊幾百裡的水域,翻了個底朝天。
包括白沙江兩岸的各個漁村,也全部搜了一遍。
沒有找到任何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那兩名擁有築基修為的龍山道院學子,加上那艘青木快舟,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兩名學子已經遭遇不測了。就是不知道,究竟在哪裡遭遇的不測。
可千萬彆發生在金湖縣的地界,不然的話,他今年的考評,就算是完了……
就在閆如鬆暗自惆悵時。
那艘雲舟停了下來,投下來的陰影,恰好籠罩住了他。
緊接著。
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傳入閆如鬆的耳中。
“還請閆大人上雲舟敘事。”
聽到這道聲音。
閆如鬆不敢怠慢,當即施展一道騰空術,整個人扶搖直上,轉瞬間便來到了雲舟上。
這艘雲舟,外形酷似一艘船。
可日行十萬裡以上。
像這等稀世寶物,整個金湖縣也找不到一件。
閆如鬆已經不是第一次登上這艘雲舟,每次上來,他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正事要緊。”
閆如鬆收回視線,穿過外層的露天甲板,來到雲舟內部。
“閆大人。”
閆如鬆剛一走進去,便有兩人站起身,衝他拱手致意。
轉頭看去。
原來是老熟人——來自金湖道館的兩位教諭,何之清和高鵬宣。
“何大人,高大人。”
閆如鬆拱手回了一禮後,目光看向坐在上首的一名中年人,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禮道:“下官拜見監丞大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
他是七品的縣令,而坐在上座的,卻是六品的監丞。
而且,還是一名擁有結丹修為的監丞。
“嗯。”
龍山道院六品監丞李元海,雲淡風輕的點點頭,“閆大人請坐。”
“是。”
閆如鬆落座後,目光一掃。
在場除了李監丞,兩位教諭之外,還有六名來自龍山道院的人,四男二女,都很年輕,身上穿著龍山道院獨有的青蛟道袍。
每一件道袍的背後,都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青色蛟龍。
龍山道院的學子,穿的就是這種道袍。
他正打量間。
坐在主座的李元海,輕輕一揮手。
一滴黑墨從他的指尖飛出,在空中不斷的擴散,衍化……轉眼間便形成了一幅水墨江山圖。
閆如鬆定睛一看。
這幅水墨江山圖,畫的正是金湖縣的山川地貌。
上麵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清晰可見,幾乎到了巨細無靡的地步,簡直神乎其神。
“好手段!”
閆如鬆心中暗讚一聲。
不愧是結丹境界的修士,光是這一手‘點墨成畫,衍化江山’的手段,就足以碾壓在場所有人了。
“整個金湖縣,已經搜了一遍。”
李元海站起身,指著水墨圖上的一條大河,道:“尤其是這條白沙江,裡裡外外搜了無數遍,就差把河底翻過來了,可即便如此,依然沒有找到任何一絲線索。”
說到這裡。
他目光看向閆如鬆,問道:“閆大人,你怎麼看?”
閆如鬆站起身,拱手道:“依下官之見,那兩名失蹤的學子,或許……不是在本縣出的事。”
“嗯?”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不可能!”
一名來自龍山道院的青年學子,站起身來,駁斥道:“根據調查,葉師兄和蕭師妹出事的那段時間,隻在金湖縣境內活動,根本就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