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特叫住這個愣頭青,幫什麼倒忙,這不搗亂麼?想必昨天殺哥立威也立了,他最喜歡整新人,接下來該考慮主觀能動性的事,工作乾得好有賞,日子才有盼頭,過得才吉祥。
刺青大漢怔住,想了想,說道:“看我這豬腦袋,我們這幫子海盜去法務廳不是自投羅網麼?還是扔到海裡算了。”
李思特眼皮一抽,想要殺人了,這人積極是積極,就是缺心眼。
“你還是歇著吧。”李思特拿回這個男人的遺書,小心折疊起來放在衣服內夾層裡,“雖然他隻在黑帆上待了一天,不過既然信得過我,賣命的錢也願意交給我,那也算是黑帆的人了。俗話說入土為安,把這哥們兒抬到山上去,找個高點的位置,風景好點的地方埋了,八枚金龍的安家費,我給他出。”
李思特咂著煙,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另外這哥們兒,也的確是個男人,隻是不知曉那個叫安提莉西亞的女人,值不值得他這樣做。
過道裡一大幫水手也是唏噓,西大陸地下世界但凡做得大的勢力,都有安家費的說法,海上這徹底的無法地帶,理應不用如此,沒哪艘海盜船上有這種規矩,李思特是真的仁義之人。
芬知道李思特是在收買人心,用八枚金龍來換一定程度的衷心,還是值得的,至少表明了一件事,隻要是死得其所,願意全身心投入事業的,也都會安排好後事,儘管賣命就行了。
奧克斯萬年撲克臉,貝瑪公國如今匪寇成患,宮廷無力,各大貴族嘴臉醜惡,已經無限接近崩潰邊緣,隻差臨門一腳。
水手長雷恩此時才姍姍來遲,問清楚了情況。
“真是晦氣,你們幾個把這哥們兒拿去埋了,彆敷衍了事,還是整風光點,壘好看點。今天中午讓大廚阿徹爾殺幾頭羊,他老人家以前是宮廷廚師,手藝在西大陸排得上號,吃頓好的衝衝喜,吉祥吉祥。彆一個個哭喪著臉,這哥們兒是殺身成仁,在海上是屬於喜喪,好了,都散了,全去給老子擦甲板,中午吃飯前我來檢查,要是有一點灰或者油漬,彆想吃羊肉。”
雷恩嚷嚷著,得趕快把事了結,正好昨天也招了幾個副廚墩子,阿徹爾那邊可以開灶了。
李思特無語,還是您會吹啊,喜喪都來了。
一群水手聽到殺羊眼睛都直了,還是宮廷廚師,這妥妥貴族待遇啊,真的喜喪了屬於是。
這群人興奮到口中不斷喊著牛逼,托這位爺的福啊,高興得合不攏嘴的往甲板上走去。
以刺青大漢為首的幾個人也解開過道口門楣的麻繩,將死者放了下來,從大通鋪裡找了個擔架木板。
“都小心點,彆把這位爺磕著,船上也就這條件了,還是儘力給他整得風光。”
刺青大漢走在前麵抬著最賣力,一起搬到密港上麵的山上去埋。
十分鐘後。
艏艉線儘頭的航海室,黑帆中壯年棋牌活動室。
阿徹爾帶著新來的副廚墩子在忙活午飯,雷恩和莫裡森在外麵監工。
剩下的人表情皆是陰鬱。
沃爾曼雖然有中等曆史的學位,但沼地文化遺毒不是那麼好消除的,是船上相對來說最迷信的人。
“還沒出海就死人,這可不吉利啊。”沃爾曼猶豫片刻,他本身討厭一切貴族,補充道:“說不定是不祥之兆,我們應該趕緊隨便拉點能辦事的水手,趕緊出海,所謂的大活兒,還是算了,現在船上的錢能快活不少時間了,私掠許可證,天國港的大佬都沒本事搞到,我認為還是要細水長流。”
奧克斯否決道:“什麼都能敷衍,唯獨船上的水手不行,儘管隻是嘍囉,要是海上碰見遭遇戰,控帆的不會控帆,開炮的不會開炮,老弱病殘直接被嚇衰了,我們會連同船一起沉沒。”
斯萬遠比沃爾曼有野心,也算是芬的嘴替,說著:“我偷出來的東西在船上,現在我們比天國港的大佬更有本錢,什麼海盜霸主算個碉,就該乾更大的事。”
所有人都被斯萬的話驚到,這飛賊平時比較沉默,一開口還比較炸裂,是鐵了心要弄下這單活兒,鴻鵠之誌了屬於是。
李思特也有些舉棋不定了,雖然是唯物主義戰士,但這回屬實晦氣,另外爵爺的大活兒還不知道是什麼。
此時海伍德推開門,看著在座的人都一臉陰鬱,爽朗說道:“驚喜來了,伯爵送禮來了,說是要犒勞我們,讓弟兄們改善改善生活,馬車載著一箱箱的,不知道裝的什麼。”
夏迪一拍額頭,還真讓雷恩說中了,哪裡等得到五天,現在已經來人了,真的是個大活兒,是要去刺殺亞蘭帝皇,還是要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