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蘇女昨天傍晚聽了紮哈克的一席話,覺都睡不著,哪裡忙去幫哪裡,非得把卡羅索和歌莉婭找到不可,官帽能不能保住都是小問題,小命要緊啊。
大清早天還沒亮,伊蘇女就準備來問問副官馬庫斯的進度,有沒有在附近沿岸發現秘密停泊點。
亞蘭和其他國家不同,不存在領主割據,再大的公爵也是個行省辦事處主任,帝都集權,宮廷影響力被無限放大,當官講究一個滴水不漏天衣無縫,根本不存在什麼躲稅的密港,因為太卷,人均互相監視,稍有不慎被抓到把柄,就要對簿公堂,你贏贏贏,最後輸光光,我穩穩穩,最後當大官。
而其它國家,出門買煙都能碰見八個偷稅走私的港口。
伊蘇女剛來,就看到馬庫斯在辦正事,也是有些同情那個海盜,你惹他乾嘛。
見馬庫斯大功告成。
伊蘇女也不再忌諱,上前詢問進度,“神官大人,沿岸的秘密港口搜查得怎麼樣了?”
“龍主還沒指引方向。”
馬庫斯平靜回答道,他雙目失明,憑借繚繞周遭的無形術力感知一切。
伊蘇女人都傻了,所以他娘的意思是,你們哥幾個還沒開始呢?要壞大事啊兄弟,抓不到人,姑奶奶我可是要去落草為寇了,等等,自己在《阿卡尼亞遊記》裡看到過什麼海盜法案,女人是不能被帶上船的,而某些海盜船之所以帶女人,是當成發泄工具。
那不是自己要被一船的人,好像……也挺不錯?但日子久了可能還是受不了,還是放棄吧。
馬庫斯話雖這樣說。
伊蘇女卻根本不敢反駁,永恒教派在亞蘭內勢力極大,這些神官的權力也如日中天,當場把自己宰了,也不是大問題。
想想那個海盜的下場,還是算了。
“好吧,我就先告辭了。”
伊蘇女無話可說,準備回去找紮哈克,讓紮哈克來收拾這神官,還治不了你們這幫子神棍了?
半個鐘頭後。
伊蘇女成功搖人過來,紮哈克這兩天事無巨細麵麵俱全,可卻在這個環節出了岔子,在來之前他已經吩咐憲兵接手馬庫斯應該做的工作,搜查秘密港口,自己則來找馬庫斯對質。
紮哈克目光冰冷,馬庫斯正在海岸斷崖遠眺著。
都是瞎子了,還看風景呢?伊蘇女腹誹著,看我大哥怎麼治你。
“馬庫斯。”紮哈克直呼其名,補充道:“此事影響深遠,你居然敢如此懈怠?”
紮哈克看著“請願傘”,這種時候還搞這些破事,真是荒唐,教皇現在在國內隻手遮天,這些鷹犬也愈發張狂。
“你信教麼?”
馬庫斯反問道。
“亞蘭信仰自由,我不相信所謂的永恒之主,我隻效忠帝皇。”
紮哈克直言不諱。
伊蘇女快要歡呼起來,不愧是大哥,太帥了。
“憲兵司令長給予了我此次行動的最高權力,你本應儘到督導的職責,卻以身試法,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
紮哈克拔劍出鞘,血紅光霧爆閃,劍刃完全成赤紅色,當拔出來的一刹,林中飛鳥皆懼遁走,一片狂鳴。
二十多號牧師根本不怵紮哈克,他們戴著隻露眼睛兩孔的黑鐵龍麵兜鍪,凶煞無比,紛紛靠了過來。
“噓,噤聲。”馬庫斯感知到了什麼,“龍主給出指引了。”
紮哈克回頭一看,隻見大樹下彙聚成泊的鮮血有著生命一般緩緩流動,像是一隻血手在蠕動似的,爬行了數米遠,然後消散成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