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柔媚婉轉,勾魂攝魄。
劉碧渠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感覺自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昨天晚上我過來,可能引起了一些騷動,很過意不去呢”,賀春芹笑道。
“哪有什麼騷動啊,根本沒這回事”,韓衛國溫柔地說道:“人生嘛,本來就是要吵吵鬨鬨的才有意思,有笑有淚啊,這樣才跟鯽魚湯一樣夠味啊。”
劉碧渠震驚地望著眼前輕聲細語的老公,跟自己說話是完全不同的語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敢做什麼。
賀春芹聞言,說話的聲音更加嬌媚了,激動地笑道:“光是聽您說話就知道,您感情很豐富啊!”
韓衛國被恭維的很舒服,謙虛地笑道:“也不是感情豐富,而是有人情味。”
“你不會遲到嗎?”劉碧渠扯了扯他的衣袖,插話道:“快去上班。”
韓衛國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道:“不會遲到。”
“您好像比較晚上班啊?”賀春芹繼續笑道。
“是啊,我的工作呢,是成為市民代步工具的公交車駕駛員,所以上班時間不固定。”
“哦~”賀春芹發著顫音,一臉崇拜的表情,讚歎道:“您的工作非常的了不起呢!”
“哎呀,謝謝您這麼地了解我”,韓衛國感激地說道,就像遇到了知音一樣:“那麼往後,您打算要在這裡住多久呢?”
賀春芹惺惺作態道:“看孩子們自己生活,做母親的怎麼能忍心呢?所以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搬過來一起住。”
她故作為難的表情,用手輕柔地拍了拍自己的發髻。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韓衛國立時接過了話頭,笑道:“夫妻當然不用說,隻要是家人呢,無論怎樣,都應該生活在一起,這才是生活的全部意義。既然來了,就一起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劉碧渠聽不下去了,用嬌小的身體將韓衛國龐大的身軀往門外推,怨恨地催促道:“快點去上班!”
韓衛國客客氣氣地對賀春芹點了點頭致意,說道:“那我先去上班了,咱們後會有期,夫人。”
賀春芹微笑著目送他出門,並溫柔地囑咐道:“請您開車小心,房東先生。”
“好,好”,韓衛國彎著腰,依依不舍地走出了院子。
“你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呀!”劉碧渠怒道。
“我怎麼了?”韓衛國抖了抖工作服,挺直了腰身,反問道。
“家裡已經擠得要命了,你還叫她住下來”,劉碧渠氣鼓鼓地說道。
韓衛國摩挲著自己的發型,鄭重地說道:“老婆子,心眼兒不能太壞,同樣是女人,你不可憐她嗎?她不像你這麼幸運,有像我一樣偉岸的老公。人家一定有苦衷,才會分開住嘛。”
“那你老婆不可憐啊?”劉碧渠質問道。
“你有什麼好可憐的?有我這種老公在身邊。嗯?鯽魚湯啊,鯽魚湯!”
說完,瀟灑地離開了。
劉碧渠怒氣衝衝地走回了院子。
“哎呀,屋子的寒風好冷啊”,賀春芹抱著雙臂,對著天空說道:“晚上啊,冷得根本就睡不著,是不是因為房子太舊了。我們家的老幺好像已經感冒了。”
“你是說,你兒子感冒都是我造成的嘍?”劉碧渠說話,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賀春芹笑道:“不是,不能說一定是這樣,我隻是認為啊,房子有點破舊而已。”
“那你就搬到有暖氣設備的地方去住啊!”劉碧渠情緒快要失控了。
賀春芹不緊不慢地笑道:“搬家還在其次,先借給我麻醬。”
劉碧渠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就像在看一個怪物,嘴巴張得像黑黢黢的老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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