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低吼,語氣裡滿是不耐與惱怒,下意識拍他後背想要把他推開,卻摸到到一手黏膩的血水。
“煩死了!”
薑娩小聲埋怨,撐著他的肩膀,勉強站穩。
蕭珩之似得逞般,嘴角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悄無聲息地往她懷裡緊了緊。
隻是不等他多感受片刻,下一秒就被薑娩推開。
他直直摔倒在地,聽到她沒好氣地吩咐。
“把他抬進去!”
薑娩說完,就氣衝衝地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到前廳時,見李知景還沒走。
她走上前問道:“你怎麼還沒回去?”
李知景聽到她的聲音,快步上前,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神色焦急:“二妹妹,你老實告訴我,你退了侯府的婚事,真是為了蕭珩之?”
薑娩眉頭微蹙,輕輕將他的手移開,歎息道:“你已成婚,應該將心思放在世子妃身上,莫要再過問我的事了。”
“好,我不管。”李知景固執道,“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當真心悅蕭珩之?”
薑娩見他不依不饒,索性心一橫,語氣斬釘截鐵:“是,我就是心悅他,心裡除了他,再裝不下旁的人。”
她說得氣勢洶洶,大有一副勒令李知景休要再來糾纏的架勢。
恰在此時,薑潯路過廳外,聽到了她的這番話,心頭一震,捋了捋胡須,低聲自語:“心意竟如此深切,看來這婚期需得儘快定下來了。”
廳內,李知景呆立,久久不語。
薑娩見狀,語氣緩和了一些:“當初我與侯府定親時,你可沒這麼大反應,怎麼一到蕭珩之,你便……”
“我不甘心!”李知景眼眶發紅,“你與侯府定親,事關兩家大族,我自不想讓你難做,可為何偏偏是一無所有的蕭珩之?!如果他都可以,那是不是隻要我休妻離府,我們”
“李知景!”薑娩打斷他,語氣冷厲,“你夠了!”
這一次,她是真生氣了。
“休妻離府這種話都能輕易說出口!你可還知道自己是誰?”
李知景聽到薑娩斥責,整個人僵在原地,內心的掙紮、憤怒、遺憾一並湧上,嘴唇噏動,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這天下,從來沒有隨心所欲便可為的道理。知景,你我都不可再任性了。”
薑娩突然想到,前世昱兒剛滿周歲時,聞氏進貢生辰禮。
聞淺特意找到她,說想要她的一副字,回去給李知景。
薑娩知道,聞淺是想讓他高興。
當初聞家使計,在宴席上給李知景的酒壺中下了春緋散,本想讓聞家三小姐與李知景生米煮成熟飯。
可誰知,那壺酒除了李知景,不知為何也被聞淺用了。
二人不得已成婚,在那之後,李知景便從未給過聞家好臉色。
照理說,聞淺也算是被害者,但她仍舊是常覺虧欠,才處處都小心翼翼,討好李知景,想令他滿意。
可做了那許多,卻也未換來他隻言片語的關心。
收回思緒,薑娩看了一眼李知景:“她嫁給你也是因意外。若你試著了解她,就會發現,她是個很好的人。”
“知景,你好生想想。”
說罷,她轉身往外走。
剛踏出門檻,忽見一人慌亂衝來。
定睛一看,是叢霜領著李府的小丫鬟墨萍,神色焦急。
薑娩開口問:“何事如此匆忙?”
“婢子見過薑二小姐。”墨萍匆忙行禮後,立即轉身跪在李知景麵前,淚流滿麵,語帶哽咽:“世子,求您快回去救救世子妃吧!姨娘說有個鐲子弄丟了,正在家中罰世子妃。
侯爺入宮,主母禮佛未歸,婢子實在無計可施,隻得來求您念在夫妻情分上,救世子妃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