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手捏著包子的少年,一手將馬老頭用來燒火的馬紮,塞在他的屁股下。
包子鋪外刹那驚變,蒙麵黑衣首領反應倒也很快,隻是眨眼間便往包子鋪外飛掠而去。
臥槽,遇到高手了。
隻是,還沒等他躍上街邊的馬背。
一把長劍已然擱在他的咽喉。
黑衣老人撿起一把馬匪的長劍,冷冷地擱在了黑衣人的咽喉之處。
黑衣人隻覺得背後的汗毛刹那倒豎,隻得跟老人說道:“大爺,請原諒小人有眼無珠。”
馬老頭看著少年,問了一句:“不會有事吧?”
“以後的事,我不知道。”
少年淡淡一笑,看著他安慰道:“隻要我還沒離開,你就不會有事。”
聽著少年的語氣越來越冷,尤其是聽到最後這句話,一身冷汗從黑衣人背後往下淌。
跟黑衣老人乞求:“晚輩先前眼睛瞎了,請放我一條生路。”
老人看著蛾眉緊皺的敖千語,看著雲淡風輕的少年,輕輕地搖搖頭。
指著天空中緩緩落下的雪花,喃喃自語:“不,你的眼睛這會兒才瞎的。”
“啊”
黑衣人再也不顧脖子這把長劍,尖叫聲中,一掌拍在老人的胸口,往街對麵倒掠而去。
連馬兒都不要了,這會,他隻想逃命!
以元嬰境拍出的一掌,連少年都眉頭輕狂皺,卻如泥牛入海,連老人的衣衫都沒掀起。
蒙麵黑衣人身在半空,卻刹那僵住。
然後“撲通!”一聲掉在雪地裡。
跟著在地上拚命翻滾,雙手死死地捂著雙眼
就在馬老頭目瞪口呆之際。
蒙麵黑衣人,臉上的黑布驟然衝出兩團火焰,顯然是雙眼在這一刹那燃燒起來。
兩團金色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湮沒了黑衣人的恐懼。
自然也吞噬了他的身體,寒風中響起淒厲的慘叫。
“撲通!撲通!”
老人將地上的屍體揮手間往街對麵扔去,跟燃燒中的黑衣人堆在一起。
不過幾息的功夫,包子鋪的外麵隻剩下一灘的血漬,對麵卻燃燒起熊熊的火焰。
“大長老”
敖千語眉頭漸漸鬆開,老人揮手間,一團金色的火焰在包子鋪外燃燒起來。
隻需片刻,連這地上的血漬也會燒得乾乾淨淨。
少年走到鍋前,取了三籠羊肉包子。
兩籠放在自己的桌上,一籠放在黑衣老人的麵前。
然後拍了拍馬老頭的肩膀,指著街對麵燃燒的火焰笑了笑。
“一會等那火滅了,他們的錢袋統統歸你明天若有人來問你,就讓他們來太平客棧找我,我叫王問天。”
馬老頭聞言一愣:“那你的錢呢?”
王問天伸展了一下腰身,笑道:“吃了半年的羊肉包子,我還沒吃夠,眼見就要回家了。”
馬老頭點了點頭:“公子以後再來。”
敖千語也不在意少年做這個順水人情,而是跟黑衣老人笑道:“大長老,我們吃完包子,去住店。”
黑衣老人看著眼前這個連螻蟻都不是的王問天,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
淡淡一笑:“正好,我們歇息幾日,便動身回家。”
敖千語咬了一口包子,任由肥油從嘴角滴落,滴在桌上。
一邊吃,一邊跟王問天說:“一會你帶路,我去跟你一起住。”
王問天怔了怔,碗著羊肉湯聞了一下,眉頭輕皺。
扭頭吼了一聲:“老頭,這湯涼了,趕緊再換三碗,要熱乎的!”
太平客棧的後院。
敖千語和大老人各挑了一間乾淨的屋子,老人說要去逛逛街,買些吃的。
敖千語來到客堂,看著撐著雙手發呆的少年。
伸手說道:“王賢,讓我看看你的納戒!”
少年雙手一攤:“我哪來什麼納戒,不信你搜,這屋子就這麼大”
敖千語聞言更氣了,一拍桌子。
“你以為那些踏上天路的天驕就能回來?我告訴你吧,上了天路,能有一半人回來,就不錯了。”
少年點了點頭:“你問問那些進了東凰族禁地的天驕,能活下來一半,都得燒香拜佛。”
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天驕,長老死在禁地之中。
至少向他出手的人,好像沒多少能活下來。
敖千語一愣,皺著眉頭說道:“如此,就算他們在禁地踏上天路,能活著回來的人,也不多了?王賢呢?”
“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那麼,你是誰?”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王問天!”
“問你大爺,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我膽子小,彆嚇我,隻要你敢動手,我立刻消失”
敖千語氣的牙癢癢,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我打算過幾天回家,你要不要坐我的馬車離開?”
少年想了想:“我的錢袋給了馬老頭,身上沒錢,好像隻能跟著你了。”
敖千語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看來,你對那老頭不錯嘛!”
少年搖搖頭,苦笑道:“我怕以後吃不到做的羊肉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