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敖千語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他甚至不敢坐黑衣老人趕的馬車。
誰知道這兩人,會不會把自己抓去蛟龍族祭天?
在失去自保能力的情形之下,他誰都不信。
還好,今日風雪漸歇,讓他可以輕鬆地趕路。
直到出城將近半個時辰,才不過辰時。
按昨天的推算,這會敖千語應該還有貪睡,哪裡想得到自己已經偷偷溜走了?
隻要快馬加鞭兩個時辰,想必黑衣老人趕得馬車再快,也追不上自己。
長亭外,古道邊。
這裡沒有長亭,隻有白茫茫的一片荒野,時辰太早,連路過的商販都沒有遇上。
天地間,隻要他獨自一人。
就這樣跑了一個時辰,望著前方不遠處的路邊的一間恍若廢墟般的石屋。
王賢打算進去喝一口水,吃一塊餅。
讓馬兒也得喝水,吃豆餅,才有力氣趕路。
就在他跳下馬背,牽著馬兒來到石屋門前時,卻一下子呆住了。
卻是客棧裡的一個青衣夥計,站在屋簷下,一臉冷笑地看著自己。
臥槽!
他想到了昨天那個死胖子說的話,想到前天那些馬匪們說的話
原來,馬匪在龜城裡的眼線,竟然在太平客棧裡。
望著眼前這個築基中期修為的夥計,他實在沒辦法將這家夥,跟馬匪們聯係起來。
直到他仔細打量一番,確定這裡除了夥計再無其他土匪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鬆開馬兒的韁繩。
王賢眉頭微挑,望向杵在門口的夥計問道:“大哥這你是趕路回家嗎?好巧,竟然在這裡遇上你。”
夥計搖了搖頭:“我的家在龜城。”
王賢原以為,這裡會有一個比夥計更可怕的老家夥。
卻隻看到石屋裡隻有一匹馬兒,頓時淡淡一笑:“我好像沒有欠客棧的房錢吧?”
此時各地的天驕差不多都踏上了天路,應該不會有人追殺自己。
況且以眼下的情形,也沒有人能認出自己,連敖千語都不敢確定。
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的夥計是馬匪們的眼線。
誰知夥計卻說道:“你不要問我為何會出現在此,我會先殺了你,再回去殺那個趕車的老頭,跟那少女。”
王賢一愣:“你為何不先殺她啊,你看我這樣子,能跑多遠。”
這一刻,他在心裡罵開了。
早知這家夥想要連敖千語一起殺,他也不路了啊。
他甚至懷疑,這世間有沒有一個天驕或者長老,能傷得了敖千語那家夥?
一個連自己都曾騙過的少女,哪裡會害怕大漠裡的土匪?
“你們昨天殺的胖子,他是我哥哥。”
夥計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哥哥唯一犯的錯,就是自以為是,以為能殺了你們三人。”
說完,夥計驕傲地說道:“而你現在身中劇毒,就算老天爺也幫不了你。”
王賢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天,天空有一抹金色的陽光落下。
今天,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如果你死在這裡,又有誰會知道,誰來替你收屍?誰來為你報仇?”
“你話太多了。”
夥計揮手阻止王賢再下去,說太多,都是沒有意義的對話,他要趕回龜城的太平客棧。
冷冷地喝道:“你死了,又有誰為你收屍?”
王賢麵不改色地回道:“我不會死!”
說完這句話,王賢頓時想起了敖千語。
無論是師姐東凰漱玉,還是澹台小雪,好像都沒有跟自己一起戰鬥過,更不要說在生死一刹,為自己解圍。
是機緣巧合,還是天注定?
從靈山來找自己的敖千語竟然在大漠裡轉了將近半年,還替自己解了兩次圍。
兩次都是生死關頭。
今日卻因為自己偷偷溜掉,錯失了呼喚少女救命的時機,他隻能自己硬拚了。
於是,他不再有什麼期盼,也不會心懷僥幸。
“去死啊!”
夥計怒了,不等了,於是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麵對一個煉氣境初期的螞蟻,他甚至不屑於拿出自己的兵器!
一拳轟來,帶著一股寒風,一道恐怖的殺氣!
刹那破風而至,一拳就要轟碎王賢的夢想,轟碎敵人的生機。
這一拳太快,還不容王賢多想,夥計一拳頭便砸到了他的胸口。
王賢雙腳離開地麵,於驚呼聲中,往後倒飛而出。
一道恐怖的死亡之力,差一些將他的骨頭轟碎!
“哇!”的一聲,王賢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夥計的眼睛!
“我不是那麼好殺的!”
王賢沒有去抹嘴角的鮮血,而是刹那之間,往前揮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