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的老和尚深深地震驚了。
萬萬沒想到,人人喊打喊殺的少年,竟然在佛前靜坐,念誦佛經。
這,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王賢聞言無語。
沉默良久才回道:“天荒劍已經隨東凰族的先賢,於月圓之夜離開了這一方世界,隻怕那天書也是”
老和尚一聽,更是無語。
他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兩樣神物,竟然已經永遠離開了這一方世界。
沉默良久,才問道:“如此,施主見過那把劍了?”
“那是一把神劍,我也喜歡。”
王賢歎道:“隻是那劍的主人實在太過凶惡,我怕鎮不住,不敢據為己有。”
這話他卻沒有說偏,這把劍,原本他就準備送給師姐東凰漱玉。
“劍的主人呢?”老和尚問道。
“被我殺了!”王賢聲音漸冷。
“殺了?”
老和尚想著王賢的凶名,隻怕絲毫不亞於東凰無明,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
才問道:“憑施主的修為,如何能殺得了他?”
王賢眉梢一展:“那天夜裡我喝醉了,我的酒量不太好,於是喝了很多,下手也沒個輕重”
關於他跟東凰馭龍的事,王賢除了以後跟師姐,並不想再跟彆人訴說。
便是眼前的老和尚也不行,這是他的秘密。
師尊離開了這方世界,倘若被人知道他是東凰族先祖的弟子,不知道有多少家夥,想要來打自己的主意。
他不想再過那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誰知老和尚也一樣,酒喝得越多,反而越清醒。
看著眼前的少年,老和尚忍不住說道:“你真的喝醉了?”
王賢冷冷地回道:“喝酒的人,誰沒有喝醉過?”
老和尚歎道:“那確實。”
即便王賢有秘密不想說出來,眼下的老和尚也沒辦法。
算起來,王賢是白馬寺的香客。
老和尚哪能因為自己的一些貪嗔癡,真的跟眼前的少年動手?
要知道,這家夥可是連天聖宗的長老都敢斬的殺神。
昆侖那一戰,老人沒有看到。
可他卻聽到了來自靈山的追殺令,以及後來進了東凰族禁地,便再無消息的天驕長老。
便是因為此事,他也不敢動手。
想到這裡,老和尚悠悠歎道:“可惜那把劍了!”
王賢卻搖搖頭:“一個修士,怎麼能做劍的奴隸?天荒劍是東凰族的聖物,自然要跟著先祖一起離開。”
“善哉。”
老和尚雙手合十,輕聲問道:“施主回到樓蘭,有何打算?”
王賢望著眼前的大佛,心裡卻尋思,既然眼前的老和尚認出了自己,隻怕樓蘭的修士,也會找過來。
這些麻煩,他可不想再經曆了。
一念及此,不由地說道:“再過幾日,便回昆侖。”
“這麼快?”
老和尚一愣:“施主可以在白馬寺中修行,我向你保證,無人敢來此尋你的麻煩。”
王賢卻淡淡回道:“不用,在下也不是佛門弟子,就不打擾前輩了。”
老和尚沒想到王賢斷然拒絕了他。
想著那把消失了數十年的神劍,竟然再次消失,而且是永遠不可能再回到這方世界。
不由得悠悠歎了一口氣:“想不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這樣的結果不好?”
王賢從蒲團上站起來,靜靜地說道:“不管是東凰族深淵中的人,還是去追殺我的修士,都已經離開”
“自晚輩離開之後,這一方世界便再無東凰族的禁地,也再無千百年積攢下來的怨魂。”
“前輩既是白馬寺的高僧,難道不應該為那些得到超度的怨魂,而歡喜?”
“當當當!”
如一道晨鐘在老和尚耳邊敲響。
惹得老和尚緩緩坐下,閉上雙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如王賢所言,他是白馬寺的住持。
又豈能因為一把天荒劍,一本東凰族的無字天書,而亂了佛心?
看著眼前的老和尚陷入頓悟之中,王賢也是無語。
當下跟麵前的大佛雙手合十,然後轉身出了大殿。
明天,他不會再來白馬寺了。
最多睡個好覺,便繼續往回走,後麵的路上,還跟著一個敖千語呢。
還沒等他踏出白馬寺,卻在白雪皚皚的廣場上被人攔住了。
看著眼前一臉得意的少女,氣得他直嚷嚷:“你是誰,找我何事?”
“我是你大爺!”
雙掌一合,敖千語嘻嘻笑道:“過來,我們打一架!”
王賢嚇得扭頭便跑,一邊叫道:“你這不是打架,你是想殺人!”
“我輸了,我打不過你!”
“不要動手啊”
就在眨眼間,敖千語已經衝了過來,刹那拍出一掌,一腳往王賢踢來。
在她看來,自己驟然出招,眼前這個家夥再會裝,也得老老實實露出狐狸的尾巴。
誰知王賢卻好死不死地,伸手之間,抓住了敖千語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