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轉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是妖孽,
當下嘻嘻一笑:“看來此行大漠,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無儘的夜漫漫無儘,橫劍向天的王賢很是生氣,他討厭這無邊的黑暗往他而來,如同要吞噬他一般。
不過,神海上,升起一輪青光閃耀的明月。
瞬間,將黑暗照亮了一些。
“師父,師尊!”
王賢雙手握劍,仰天叫道:“弟子早晚要劈開一方天空,早晚要去找你們哎喲,我要劈的是這天空,不是我的腦袋”
“東凰無明,你已經死了,還敢來找我的麻煩,看劍!”
“百花婆婆,想不到你竟然暗算我,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算賬!”
“前輩,我今天吐了二口血要是一路吐回昆侖,會不會沒了小命?”
“師尊,我回來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前往皇城”
“唐天,等著我。”
下半夜,敖千語已經去做夢。
王賢卻講起了夢話。
聽在老人的耳中,卻跟回頭去看王賢的人生一樣,不勝唏噓。
捧著一杯熱茶,耳朵裡聽著王賢的夢話。
不一會,王賢的身體發出一陣陣劈裡啪啦的爆響,顯然是那龍珠在緩緩修複王賢受傷的身體。
老人歎了一口氣,笑道:“什麼是傳奇,這就是。”
轟隆
一聲驚雷響來,在寒冬之中,在天空滾滾響起。
雷聲響起,夢裡的王賢再次安靜了下來,好像刹那間手臂化為神龍。
便是王賢也不知道,那一日在昆侖遇到師尊白幽月,給他煉化的哪裡是千年玄蛇的內丹。
分明是一顆得之不易,一顆青龍的龍珠。
便是老道士,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直到那一夜在玉沙城,午夜時分,九天之上的金龍落下龍息,才激活了他身體裡的龍珠。
這才有了敖千語跟大長老,如此震撼的一夜。
夢裡的神雷轟開漫天的風雪。
老人自然聽不到王賢夢裡的雷聲滾滾,隻是想著,前麵就是敦煌。
到了敦煌,還會不會有修士,找王賢拚命?
他不知活了多少年,還是頭一回,遇到像王賢這樣有意思的少年。
馬車在荒原上行走,不疾不徐。
老天心情好,難得在漫長的冬日,露出一張笑臉,讓兩匹馬兒不用頂風冒雪。
偶有來往的馬車,將官道上的冰雪壓得結實。
放眼望去,皚皚白雪蔓延至天邊,就像是一張白色的氈子,潔白如玉。
兩匹馬兒不停擺著頭顱,興奮地奔跑著。
馬蹄踩飛白雪,發出陣陣的嘶吼。
聽在王賢的耳裡,忍不住埋怨道:“下雪天趕路,你們有什麼好興奮的?”
馬兒哪會理他,隻管放聲嘶鳴。
坐在車廂裡,看著敖千語煮茶的老人笑了笑。
看著手忙腳亂趕車的少年,撫須微笑:“它們是在笑你,明明剛剛學會趕車,偏偏要扮成老手。”
敖千語端起一杯茶,遞到老人身前:“大長老,喝茶。”
老人此時他的心情極為愉悅,他想將笑意展露出來,讓敖千語感覺到他的歡喜。
隻是過了一夜,王賢便好了一些。
早上醒來後,不僅煮了一鍋粥,還爭著趕車。
笑得老人的唇角都在顫抖,看碰上敖千語笑道:“你看,這小子又活過來了。”
敖千語將小火爐往一旁挪了一下,手裡捧著一杯茶。
跟王賢問道:“王問天,要不要喝杯熱茶。”
王賢搖搖頭:“沒空喝,我正忙著呢。”
敖千語聞言,又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憨癡。
笑著回道:“這趕車的本事,怕不是你兩天就能學會的吧?”
老人端著熱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說道:“長路漫漫,不著急。”
王賢點了點頭,看著前方笑了起來。
那一夜,黃金巨龍凝出的龍息自九天之上,進入他的身體後。
第一次,王賢感覺到神海中多了一樣東西。
隻不過,那個時候來不及問師尊東凰馭龍,師徒兩人便在眨眼之間,變成了天上人間。
連一句話,都捎不過去了。
更奇妙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到,身體裡多了一道說不清的氣息。
就像昨天他在慌亂中轟出一拳,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迅猛,力量更為恐怖。
還有一道濃得化不開的生命氣息,包羅萬象,就像在神海深處開了一朵花兒一樣。
這是真實的感受。
他決定回到昆侖,或是去了皇城問問老道士,或者是白幽月,自己的神海中,究竟多了一些什麼?
正是這一道濃濃的生機,讓自己一夜之間,又鮮活了起來。
他甚至將這一些痛苦,看作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就在這裡,敖千語端著一杯熱茶,出來跟他並排坐在一起。
遞給王賢喝了半杯熱茶之後,眉頭微皺問道:“說吧,告訴我你身體之中,怎麼會有一顆龍珠?”